“我们不要在院子里吵。”
眼看纪景洲神情和语气皆不对,董玉珍皱了皱眉,当先抬脚从他身边绕过。
纪景洲强忍怒火捏紧了拳头,转身跟上她。
他紧紧盯着董玉珍,声量压低,一字一句咬着后槽牙:
“董玉珍,你闹也要有个限度,离婚这种话岂能随便说?”
“我不是一时气话,而是深思熟虑过。”
董玉珍同样压低声,她脚下步伐加快,一边观察着周遭是否有人,一边接着说道:
“你母亲对我心存偏见,连最基本的尽孝都要挑理,如今这个时节,我既要顾着父亲母亲的身体,又要照顾好松儿和兮兮。”
她偏过脸,淡淡扫了眼纪景洲:
“我已经自顾不暇,分不出心思给你生孩子。她不体谅我,你也不帮我,我要你这丈夫究竟有何用?”
纪景洲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眉心无法舒展。
“我也在忙,你有话跟我讲,我们商量过,再去同母亲说就是,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董玉珍冷笑,“有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你不过装作不知道而已。”
纪景洲,“董玉珍,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两人边走边说着,临到自己的院子外,周遭无人,董玉珍站住脚转过身。
“我说的是不是实情,你心中有数。”
纪景洲脸色冷绷,唇线抿直。
“纪景洲,我得提醒你,当初结亲,是为了两家生意双赢。”
“如今我家出事,你只顾自己,我的事,你也置之不问,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丈夫。”
纪景洲怒极反笑,“你就是非离不可?”
“对,非离不可。”
董玉珍眼神冷漠,态度坚决。
“你做梦!”
纪景洲腮颌处肌肉紧绷,一字一句咬着说完,便拂袖而去。
离是不可能离的。
跟董玉珍无关。
只是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了。
*
天色将暗,纪鸿洲从营地回到纪公馆。
他走进前厅,将大檐儿帽摘下抖了抖沙土,随手丢给副官。
“阿爸!!”
一抬眼,就见长安跟乐乐迈着小短腿儿,争先恐后扑过来。
纪鸿洲眼疾手快伸手,弯下腰一左一右将两个小炮弹抵住。
“别抱,阿爸浑身土。”
长安立时乖乖站住了。
乐乐扯着他袖口噘嘴,倔强大叫: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