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生来就是个富贵的人,本由他来负责的事务,他只分派手下,很少亲力亲为。似梁山目前的状况,这就难免有脱离群众和人民的嫌疑,只是王伦不好当面说他,便请了许贯忠出面。
许贯忠可不会惯着柴进,于是一番提拨之后,柴进也大为改观。以他的出身,又肯放下身段时,山寨的百姓、士卒们更加称赞,这让柴进第一次觉得,这些称赞与以往那些场面奉承是完全不同的。
柴进此时就站在一家南逃而来的百姓面前,这家主似是个读书人模样,却是从沧州逃来的,认得柴进,便来千恩万谢。
柴进听闻他也是同乡,就问起了情况。那人感慨地说:“大官人是不知,自贵府被抄家后,何、刘、李几家,也被官府抄了。本州官吏贪了一半,另一半送到边军诸营,州内禁军陆续调动,都向北集结,这一次是真的要与辽国打仗了!”
山寨打探到的辽国的情况,王伦多与众头领们分享讨论,但民间自有自己的消息传播,柴进便问:“可知道辽国那边如何么?”
那人说:“辽国番人多有逃来我朝的,河北官员只知将辽人吸引了来,又不安置,偶尔发一些粮食,还要番人去争。番人为了生存,有卖儿卖女的,有卖身为奴的,还有为妓为妾的!”
他说着朝身后一指:“大官人且看,那一户人家就是番人,也跟着我朝的亲戚南逃来了!”
柴进看去时,这些中原汉人口中的“番人”,其实就是世代生活在燕云十六州的汉人,与中原人物并无二异,衣饰相貌都是一般无二。
柴进便说:“劳烦为某引见!”
听完柴进的身份介绍,那燕云汉人慌忙拜见,说:“俺祖上就是京东路的军官,当年随着太宗皇帝雍熙北伐,陷在了辽人那里,就此在顺州落户,祖上世代相传,只盼王师北伐!”
“可惜俺祖上遇着太宗这般无能的皇帝,若是周世宗皇帝时,俺如今还是个堂堂正正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