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旉也长叹一声,他肯用二十年的时间勤于农事,不就是要寻求属于自己的“道”,要为天下人寻一个温饱吗?
但他对于冯喜所言,也实在无能为力。
冯喜看他面色,便说:“我听闻京东路那里,当地官府集合人手,要编写一部农书出来,只是此书若成,不过是效前人智慧,再过二十年,又成旧法,却无人能够发扬新意,实在可惜!”
陈旉虽然一心农事不问其他,却也不是傻子,转了几转,顿时笑了起来:“客人是那王伦派来做说客的么?”
冯喜正色地说:“非是说客,我征东将军府欲兴办农事学堂,只苦于没有一个能够担当的大才。先生有志于农事,但百年之后,一身本领,何人可以继承?何人可以发扬?如何能够教天下人都受惠?”
“先生不如随我去青州,主持农学堂事务,征东将军府名下,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再指导一帮文人,编纂农书,书成之后,我梁山印刷行售天下,这才是先圣所言的大道!”
陈旉却又笑了起来:“吾只通水稻,不知如何种植粟米,还请另寻高人吧。”
“福建、两浙路有一种占城稻,先生可曾听闻?”
看到陈旉点点头,冯喜继续说:“占城稻来自大越李朝,先生就不想亲自去占城看一看么?”
陈旉顿时沉默了起来,又听冯喜说:“若我梁山军得了天下,那大越李朝,自然如前唐一般,纳入中原版图。到时候先生游历天下,指导农事,虽不敢言青史留名,必然大道可成也!”
这一次陈旉沉默了时间更长,良久他才说:“好吧,我就随你去青州走一趟。若不合我意,我仍旧归来务农!”
冯喜大喜:“我以性命担保,先生来回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