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听懂她话中深意。
曾经种种绚丽如盛放的玫瑰,勾人夺魄,美好得令人艳羡。
可他们终究是步步错过。
反复无常的失信、折腾,有的东西早已支离破碎。
秦烟在委婉拒绝。
他明白,他都明白。
近日来郁结的心事,被她放到明面上细细剖解。
宁枭不敢迈出一步、再多搅扰。
“是,只是放点血,早已无碍。”
秦烟了然点头,“那你打算何时……”
“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可以。”
某种深意不言而喻。
她让他走,他便走。
并非是放弃,只是不想令她为难。
秦烟闲适一笑,还是忍不住好奇,“就这样离开北漠,可汗没有说你?”
“……自从卸下官职,他便不再管我。”
“为何如此?”
话一出口,她又有些后悔。
宁枭为何如此,显然是为了她。
果然,纠缠的目光看来,他笑得着实难看,“你应当知道。”
以往神采飞扬的人,如今被情囚禁至深,随时都会因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中伤。
宁枭如是,云知行亦是。
秦烟只觉无形的力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回曾经的自己。军营和战场,才是你最适合的地方。”
宁枭呼出口气,笑得勉强,“我尽量。”
正说着,昭儿溜出来,惊喜道,“母后!”
“昭儿,你怎么出来了?”
他身子尚未痊愈,秦烟不禁担心。
昭儿紧挨着宁枭,抱上他大腿,“母后,叔叔说他就要走了,是真的吗?”
这些日子,宁枭宿在椒房殿,日夜跟昭儿在一起,也算弥补了许多遗憾。
也算是云知行最后的仁慈,让他能好好看看这个孩子。
等他离开,真正的父子俩,也许这辈子再不会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