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加责怪,顾左右而言他,一时让县令摸不着头脑。
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他讪笑不已,“承蒙娘娘厚爱!下官忧心两位贵人,倒是难以入眠。”
“即是如此,为何现在才赶来?”
“这,回娘娘,下官有旁的事耽搁了,因此来得晚些。”
秦烟语气转寒,直接拆穿他,“好一个来得晚。我看你是收到风声,昨日不敢现身吧?
你怕叶老爷没死成,到时候我们一走,他来责怪你,本宫说得可对?”
县令扫过几人沾满血迹的衣衫,三缄其口,“娘娘误会了,下官定是一心护着二位贵人的!”
事到如今,秦烟不欲多争辩。
“如今叶家再无人,叶府一切资产充公。”
闻言,县令甚是开心,“娘娘明鉴,下官这就着人清点——”
“本宫何时说过,让你来操办了?”
秦烟声线陡然提高,讽刺道,“先不论县令和叶家的勾结。县令大人护驾来迟,让皇上身处险境。依本宫看,你这顶乌纱帽,还是交给能者吧。”
“娘娘!您误会了!下官收到消息便第一时间——”
“行了,你那点小心思,能瞒住谁?此等不能护主之人,焉能继续留在朝中?”
秦烟不管县令哭诉,朝一队官兵招手,立即有人上前。
“叶城县令护主不力,且私下与世家狼狈为奸、徇私枉法,不配担任要职。
传本宫口谕,即刻起废黜其县令一职、于明日午时绞杀,其后代永不得入朝为仕。”
听完,县令腿脚一软,无力瘫坐在地上。
他还想再求情,奈何手还没搭上她衣摆,便被人一脚踹开。
宁枭挡在中间,狠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娘娘!下官冤枉啊!”
“说什么冤不冤枉,你我心知肚明。没株连你家人,已是本宫仁慈。
因为你的过失,若皇上有恙,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得了秦烟谕令,官兵们不敢不从。
县令被一己私利蒙蔽双眼,不顾及一国之君的死活,已是死罪难免。
如今皇后娘娘要摘了他的帽子,任谁来求情也没用。
官兵一左一右将他抬走了,所过之处,尿湿一地,甚是不雅。
宁枭骂了句窝囊废,护着她就要离开。
有领头的官兵上前,请她移步县衙居住。
秦烟婉拒了。
对于叶城官府,她心里至今带着不信任。
现在叶城无人坐镇,她让府吏先择出一人代劳,并传书给州府,选拔贤人过来担任县令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