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墨脸上的苦涩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原本明亮的眸子都黯淡了不少。

谢小凤一脸震惊的看着燕文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而后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他…他有妻子？！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爱上人？！”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也没必要对我说谎。所以，一定有这个人，但他找不到，所以，才让我来扮演”

说着，燕文墨的脸上露出难得的脆弱与疲惫，艰难开口道：

“若我不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若我不太重要，我可以陪他玩，甚至是陪他演。但，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也不想等。所以，我只能让他厌弃我，甚至是…杀了我”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极轻，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谢小凤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分外惊惧的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要经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有什么后果？！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伤害你自己？！你疯了吗燕十三？！”

不同于谢小凤的惊惧，此时的燕文墨极其冷静，冷静的像个疯子，笃定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没得选；只有死，只有我死了，我才能离开他，才能摆脱他。倘若我活着，天涯海角，他都会追杀我的”

默默的，谢小凤松开握住燕文墨的手，神色黯然的呢喃着：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十三，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燕文墨默默的摇了摇头，分外无奈的叹息着，苦笑说道：

“没有了，小凤，这是我唯一能选的路，其他的路，我走不了，也不能走，我不能因为自己一己私欲，连累旁人！”

听到这个答案的谢小凤没有说话，可过了没几分钟，她再次望向燕文墨，再次握住她的手，急切问道：

“可我们又该如何知道你还活着？！即便你活着，你不改变样貌，照样能被认出来吧？！十三，你的假死，真的能摆脱他吗？！”

燕文墨没有说话，她只是暂时解开了系统给予她的伪装，露出真容。

谢小凤惊愕的看着她那张脸，半晌过后才惊叫道：

“你…你是个姑娘？！你…你是颜清霜？！”

之所以如此回答，是因为燕文墨提起过，她不叫张念，那剩下的，就只是颜清霜，所以，她才猜测燕文墨是颜清霜，但显然，她猜对了。

“我是颜清霜，那个魔尊一直在找的人，颜家唯一存活的小辈，一个满门被灭的遗孤”

说到这里，燕文墨她明明是想笑的，可表情，却比哭了还难看。

谢小凤却似想起什么一般，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难怪你宁愿假死也要离开，是不是害怕你在魔尊身边呆的越久，越容易被魔尊发现你的身份？！”

说着，她看着燕文墨的脸，忍不住迟疑问道：

“可我听蒋文白说，颜家的小姐是个病人，都快要死了，怎么你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快挂了吧？！”

其实也别怪谢小凤这么问，原因还是出在蒋文白，甚至病人这话还是蒋文白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