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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顾寒声愿意放弃魔尊，让燕文墨报仇雪恨，燕文墨自然可以当他是朋友，是亲人，是可以包容乃至宠溺的存在，但顾寒声不同意。

魔尊一但身陨，他就会走，他就会离开燕文墨，他不愿意离开，哪怕燕文墨会恨他，怨他，他也不愿魔尊死去。

同样，燕文墨也无法放弃灭门之仇，这关乎她的道心，她的信仰，她的底线，她的准则，面对这些，她亦不会后退半步。

也因此，两人固执的守着自己的准则，不肯回头，也不肯低头，互不相让的僵持着，僵持到某天，以某一个人的胜利，作为终点，随后迎来结局，一个可以预见的结局。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燕文墨看了一眼身后的顾寒声，沉默，而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就走。

顾寒声知道燕文墨在这里，因为她的命星显示她在这里，可他看不到她，不知道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她想不想见自己。

或许，不见才是最好的，免得自己看到她满是厌弃的脸，或许，不见才是最好的，免得自己忍不住答应她，她的所有要求。

或许，不见才是最好的，免得自己…可，他不想要或许，他想要实实在在。

厌弃也好，愤怒也好，仇恨也好，怨恨也好，能看见总比只能靠想象来的干脆妥帖。

可她不愿意给他机会，一点都不情愿，如此决绝，如此伤人，如此固执。

蒋文白看着燕文墨沉默的表情，忍不住追问道：

“你不开心？！”

燕文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蒋文白见此，安抚道：

“十三，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不必为此愧疚，更何况，他们的命，也是命不是么？！”

燕文墨自然知道这是真理，只不过是觉得愧疚罢了，但这点愧疚，跟报仇而言，还是无足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