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栓子眼里，没有亲疏，而是为了特务连。最能打的副连长赵鹏举和排长赵大富，两人已在敌人身后，而特务连必须留下种子，留下希望。

他对老冯说：“把你留下，因为你是优秀的机枪手。”

“可我也是特务连的人。”老冯坚定地说。

“其实，团长已经想让你去团机枪连担任连长，是我把你留在了夫子山。”栓子笑了，却没有抱歉的意思。

“那你应该早说，不然现在俺也是连长了。”老冯也决没有埋怨栓子意思，反而笑了。栓子给老冯以足够尊重，什么连长、排长，老冯压根不在乎。

栓子说：“可是，你活着，能教会一大批机枪手，现在咱们缺的就是优秀机枪手，还有优秀炮手。我给团长说了，等老冯再教出下一个老冯，我立马放人。”

“哈哈——”老冯笑了，从未有过的开怀大笑：“那我也不去，就让下一个老冯去。”

“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栓子又看着贺飞：“你有功夫，脑子也灵活，就是经验不足，如果，如果我们都没回来，你现在必须听老冯指挥，带剩下兄弟们撤出山林。”

“为什么？”贺飞不明白。

“为的是给特务连留下种子。”暗夜里，栓子眼里放出了光：“一定要摆脱掉鬼子，等团长他们打回来，你们继续留在夫子山林。”

“为什么是我？”贺飞要哭了：“应该是你，副连长，还有三个排长，不应该是我。”

“就凭你这几句话，老子认定了，就是你，好好跟团长学打仗，我也是跟他学的。”栓子说完，挥了一下手：“我是连长，刚才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老冯和贺飞都没说话。

栓子没生气，却笑了：“老冯，冯大叔，贺飞，贺大哥，给点面子，行不行？之前我可没对你们说过命令这两个字。给点面子，哎，这就对了——记住啊，这是我的命令，能不能保留下特务连的种，就看你俩了！”

其实老冯和贺飞只点头，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