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去的婆子们都是些经验老到的,只说想去永安侯府帮佣,问问有没有门路,顺手买了些糕点糖果分给一帮小孩子吃。那些带孩子的大娘们正好没事干,看她们懂礼数,便与她们坐在巷子口拉家常,婆子们旁敲侧击将侯府大致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秘密。
等她们正有些失望之时,恰好遇上一位据说在王夫人身边服侍过的小媳妇,听她们闲聊侯爷、夫人和世子,说起府里的规矩,她就说府里如今乱了规矩,都是那世子的小通房搞的,这小通房媚骨天成,装得娇娇弱弱,心眼不是一般的多,把个世子迷得五迷三道,还天天睡在世子爷住的主屋,仗着生了个庶长子,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裴世子为了她,什么人都肯得罪。
婆子们回来将那些话传给她,她听了气得心梗,如果真如那小媳妇所说,裴谨这往后不是妥妥的宠妾灭妻吗?这火坑自家女儿绝不能跳。不过她也不能偏听偏信,就怕万一是那起子奴婢为了泄愤嚼舌根,自己信了些,倒是错过了这段好姻缘。
王夫人听她这样说,眉心微蹙,惊声问道:“夫人,你这打哪里说起?我们家慎之向来不近女色,我从前送的通房瘦马她一个都不肯收。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回他宠幸那丫头也是因为被人下了药,不得已而为之。”
“啊!还有这事?”舞阳侯夫人诧异地问道。
“夫人,若是别人作出宠妾灭妻之事我不敢说,我们家慎之是绝不会的。”王夫人有些气恼地说道,心里猜测到底是谁嘴巴这么毒,而且这说话的语气怎这么熟稔。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淡竹,牙关立时咬得紧紧的,这死丫头,吃里扒外的东西,自己这是对她太宽宥了。
当初她自己知道淡竹觊觎慎之,处处给蝉衣下套,就没有再留她在身边,给她找了个为人还不错的小管事,原以为她会感念自己没有处罚她,怎知她居然还敢落井下石!回去以后,定要好好整治这个死丫头,若是慎之的这门亲事黄了,她定要让她好看。
“夫人,我也不是不信你们,只是婚姻之事还是慎重些好。”舞阳侯夫人打破了沉默,低声说道,“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家大姑娘也不愁婆家,前几日还有媒婆前来提亲。”
“夫人,我明白。”王夫人勉强笑了笑,“不过是个小通房罢了,你们若真是介意,也不是不能处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找个由头将她打发了,这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