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沉默片刻,心中暗叹:张妈妈果然心思缜密,做事严谨,母亲将她视为左膀右臂,实非偶然。
“主子,昨夜张妈妈出过府,回来后似乎神色有些慌张。”炫白突然说道。
“此事为何现在才说?”裴谨怒声呵斥,“立刻去查她昨夜见了什么人,速速来报。”
炫白应了一声,匆匆出去了。
主屋里,王夫人满脸愁容,口中不停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蝉衣、安儿、周妈妈,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夫人,夫人,都是老奴想得不够周到。”张妈妈跪在她脚下,神情沮丧地说,“老奴本以为他们已经到了洛城,定然会安全抵达那边的宅院。即便蝉衣年轻未曾出过远门,可周妈妈她向来老练,无论如何也不会弄丢了蝉衣母子。”
“周妈妈?”王夫人轻声呢喃,心头忽地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不会的,不会的,她是慎之的乳母,对安儿又疼爱有加,怎会心存歹意。”
“不会的,夫人,周妈妈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毕竟这么多年,她规规矩矩,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张妈妈摇头说道。
“那你说,她们会不会找不到地方,藏在城中某处?”王夫人满怀希冀地看向张妈妈。
“那管事说了他遣人在洛城内外都已偷偷寻过,可根本没人见过周妈妈和蝉衣母子!怕就怕她们遇上了什么歹人!都怪老奴啊!”张妈妈嘴角起了泡,一夜的折磨让她心急如焚,几近崩溃。她竟然把蝉衣母子和周妈妈给弄丢了。
“玉芬,我不怪你。”王夫人内心焦灼,一夜未眠,喉咙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夫人,出了这等事,老奴觉得我们应立即派人去洛城寻找,世子那里如今又是这般状况,依老奴之见,也瞒不了多久了。蛇头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在找那晚的婆子下落。”张妈妈低声说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若是让慎之知道,恐怕对他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瞒着他或许更好。”王夫人面露难色,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敢想象儿子若是知道自己骗了他,又把蝉衣母子弄丢了,会如何责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