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北不是第一个质疑自己的人了。
心下想道: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像一个大夫?那是不是得等头发花白胡子老长的时候别人才信。
想着想着,摇了摇头。
釜中清水沸腾,易年把小刀取了出来,拿着银针与纸包走到了正坐在水潭旁等着的南北北。
南北北那宽大的斗篷把全身都遮在了里面,不过也没太大用处,破损的地方太多,里面被烤黑了的皮肤时隐时现。
走到南北北身边,开口说道:
“斗篷脱了。”
“啊?”
南北北小小惊呼了下,没有动作。
易年好像没有听见南北北的惊呼,正把工具摆在顺手的位置,回头瞧见愣在原地的南北北,疑惑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
之前在自己傻呵呵的好像忘了他在对面就撩开斗篷找那玉茧时,他立马闭眼回头躲避到现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让自己把斗篷脱掉。
南北北看着前后完全不一样的易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易年当然不会明白这南昭公主在想什么,对于易年来说,之前是男女有别,自然是要回避。
但现在只是医者与病患,如果再计较许多,那这病也瞧不成了。
易年的心思单纯,这种转换自然的很。
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南北北,开口问道:
“怕疼?”
南北北看见易年给自己的台阶,立马点头,开口回道:
“对对,打小就怕疼。”
这回轮到易年惊讶了。
被撞飞两次都没见你吭一声,怎么可能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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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是拆穿南北北的时候,开口回道:
“不处理的话会很麻烦,万一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说着,等着南北北动作。
南北北第二次听见留疤,忍下了心中羞涩,对着易年点了点头,将斗篷从身上解了下来。
下身还好,只有左小腿与右大腿上有两处伤痕,裤子已经被烧焦了,里面的皮肤露了出来。
易年撑起那处破损,一边看着一边问道:
“带了衣服吧。”
“带了”,南北北看着易年侧脸开口回道。
易年点了点头,稍稍用力,将那处破损撕开了一点儿。
几根银针在南北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扎在了腿上。
不是为了止血,而是为了封住南北北腿上的动作和减轻疼痛。
余光看了眼南北北,嘴上说着忍着点儿,手里也有了动作。
拿出之前已经煮过的小刀与镊子,开始处理起了南北北的伤口。
这种皮外伤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口处理干净。
还好她受伤的时间不长,现在伤口处的只有逃跑时留下的草屑。
被火云狮火焰烧伤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死肉,易年那极稳的手拿着感觉上不比龙鳞差多少的锋利小刀开始剔着。
感觉到南北北看着自己,一边动着一边开口说道:
“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很快的。”
南北北点头回着,不过目光却没有移开。
没有看自己的伤口,而是盯着易年。
瞧见易年那娴熟的动作以及比对峙金翅大鹏鸟时还要认真的神色,心下嘀咕道:
“他还真是个大夫?”
南北北的脑海中,开始出现易年的影子。
拔剑邀战西岭长老时的意气风发,一箭吓走那大鸟时宛如神魔一般的模样,凤羽营中归还百箭的从容,与爷爷垂钓时的云淡风轻。
哪个他才是他?
或者都是他?
想着想着,所有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眼前正望着自己的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