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簪子要小心保存啊...”白也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说,于是又拿起了酒葫芦抿了一口。
此刻的白也竟有些手足无措。
“看得出木簪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想必是心爱之物,要是你不告诉我来历,我不能收。”
“年幼未觉醒太白之时,我家里并不富裕,双亲皆是山中猎户,一家三口挤在一间草屋。”
“母亲有一次带着我进城去卖皮毛,不知为何惹到了一位贵妇,那女子拨弄着发丝间熠熠生辉的玉簪,冲着母亲不屑地笑了笑,她说自己这一枚簪子就能买一百车皮毛,而你永远都是贱妇。”
白也看着远方,王诩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后来我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上山挑选了一块树芯,然后将其中最精华的部分一刀一刀雕饰成了这个木簪,又找还在学堂读书的我在簪尾刻上了胜春二字。”
“而后等到了母亲生辰那日亲手递了出去,灯火下,他亲手给母亲把这个发簪别在了发间。”
“我父亲一向不善言辞,不过在那日他涨红了脸还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
“吾妻貌美,要胜过明媚春光。”
“不过父亲的确没有说谎,因为我记得那一天母亲脸上的笑容的确要比春天更明媚。”
“再后来我觉醒了武魂被学宫看重,他们出面改善了家中条件,父母也得以享受十几年富贵生活。”
“但是无论家中如何富裕,母亲始终将这枚胜春收藏起来,无论是在我心里,还是在他们二老的心里,这枚胜春都是爱情的最好象征。”
白也注视着王诩的眼睛,他的眼睛微微泛红,“如今双亲已逝,学宫已毁,人生仿如过眼云烟。”
“白某不愿娶妻生子,今天你大婚之际,我便决定把这枚簪子送给你,如此也算了却最后一桩心事,再无牵挂。”
“王诩,希望你和我的父母一样,能与挚爱白头偕老,作为朋友,我真诚地祝福你。”
白也,这位不羁逍遥的浪子说出这句话时格外认真。
王诩重重点头,无声地抱了抱拳。
“好了,新婚快乐,我下去朝他们讨一杯酒。”白也昂着头望天,似乎他觉得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王诩察觉到自己此时波涛汹涌的情绪。
“如果以后想喝酒,府上的大门随时朝你敞开。”王诩在他身后故作不经意地说道。
“谢了!”白也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看起来很潇洒,他踩着阁楼檐角,如飞燕般轻盈地下了楼,每一下都惹人惊呼,啧啧称奇。
“这家伙,就是不肯走楼梯。”王诩无奈一笑,坐在原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