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是当真被冤枉的,我生在皇城脚下的泥水巷,根本不是认识什么张士贵,更不是他的女儿,你们从一开始就认错了...”
“住口,我从牢里把你捞出来,你还跟我说认错了?”那小礼官冷笑一声,狠狠地抽了她一嘴巴,“这进了教坊司的都说自己冤枉,也就是我们爷看你漂亮要让你心甘情愿,嘱咐我尊重你的意见。依我看,何必费这么多功夫...”
小礼官眯着眼睛,目露森然之色。
“所以我最后问你一遍,从不从?”
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整理了一下头发,如同认命般凄然一笑。
“我若不从,想必你现在就要打死我。”
“可怜我父为这大燕征战到死,如今却口棺材都没有。而他的女儿如今却要在他尸骨未寒之际成为权贵手中的玩物...”
她恶狠狠地仰视着小礼官,嘴角不断流出鲜血。
“我若从了,那这大燕算是烂到根子了,我坚决不从!”
“哟!你个贱人还敢侮辱大燕?”那小礼官顿时面目狰狞,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来。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若是王爷问起,我就说你自尽了,到时不光你死了,你们那块小地方的人都要给你陪葬!”
说着,那势大力沉的一鞭便要挥下。
少女也认命似的闭上了一双蓝眸,静静等待着死亡。
“慢着!”
一双大手牢牢抓住了抽到一半鞭子,生生遏制住了来势。
王诩注视着这名礼官。
“教坊司之内,有人喊冤不向上官汇报居然还动私刑?”
“滚一边去,你算老几!”
小礼官本就在气头上,又见王诩穿着朴素,自然是怒骂出口,可是鞭子又卡在王诩手中进退不得,一时间十分尴尬。
“给老子松开,不然,让你好看!”他狠狠威胁道。
“尽管叫人便是,我在这里等着。”
在大燕王诩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笑话,他甚至有时间把冰糖葫芦再塞进嘴里一颗。
甚至他还抽空用眼神来警告了一下知道他身份、见势不妙赶过来试图圆场的看门小官。
他王诩倒要看看,这小官能在大燕找到什么靠山。
望着少女脸上如同晚霞一般的胎记和如水一般的蓝眸,王诩又吃了一颗糖葫芦,原本七颗圆圆的大红山楂全进了他的肚子,就剩下了一根空杆。
小孩,吃你糖葫芦不白吃。
“你叫萍儿对吗?”
“嗯。”少女怯怯答道。
“不用紧张。”
背对着她的男人嚼着糖葫芦。
“在这里,事没弄清楚之前,没人动得了你。”
他复而转身看着气急败坏的小礼官,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
“这话,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