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能听懂妙彤曲中之意?”周妙彤难以置信地问道。那双平静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情绪。

陆渔笑道:“我只能听出这么多,却是不知道是否符合姑娘心中所想。”

“符合。妙彤此曲弹奏给不下别人倾听,但无一人点出全部曲意。能听出妙彤对自由向往者已是寥寥无几,更别说对世间的控诉。”周妙彤说道。

“那我算是蒙对了。不过我想,花公子定然也听出来了,对吗?”陆渔说着,转头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是个充满才情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音律上的造诣,绝不会比陆渔差。

更何况陆渔只会听,而花满楼谈得也不差。

见陆渔提起自己,花满楼笑道:“确有所感。不过陆兄对此曲的解读,亦是甚妙。”

“那不知花兄对妙彤姑娘如何看待?”陆渔问道。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确有大家之风。”

“那不知花兄可愿意成全妙彤姑娘的曲中之意?帮她自由。”

在场众人,唯有花满楼最有钱,也和朝廷关系匪浅。

若他出面的话,自然能够帮周妙彤赎身,还她自由身。对于花满楼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所以陆渔才会开口询问。

而陆渔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周妙彤的曲确实不凡,留在这教坊司,实属可惜。

另一方面,他也想起这周妙彤到底是谁了。她是绣春刀中,沈炼一直维护的那个青楼女子。

确实是可怜之人,能够随手拉一把,也没有什么。

花满楼还没有回答,陆小凤便笑道::“陆渔,你这是看上妙彤姑娘了?”

“人曲皆佳,当为世上奇女子。既是奇女子,留在这教坊司中,岂不是暴殄天物?她该有更广阔的天地。陆兄不觉得吗?”陆渔笑道。

闻言,陆小凤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笑道:“是我失言了,我喝酒赔罪。妙彤姑娘,我刚刚的话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周妙彤连忙说道:“公子客气了,对青楼女子有这个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何须道歉。”

说完,她看向陆渔,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在这教坊司之中,装君子的人一直不少,周妙彤也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