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福听完这话脸马上就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本姑娘是个醋坛子,当不起那王子妃?”
“姑娘,善己为先,方可善人。您何苦这样对自己呢?那王子你可曾见过?你又敢说你会喜欢?”
“流着姜家的骨血,本就该为姜家着想。我去争那王子妃的位置,也是为了能让姜家平步青云。若你这道士说有难,那就该给本姑娘指条明路。”
这……杨暮客愣住了,疑惑地问,“不知姑娘言语何意?贫道一卦已经占卜完了。这姻缘不美,望姑娘慎重。”
“你贾家商会也是高门大户,你不姓贾,与那贾楼儿是何关系?你可知,有传言你便是那贾楼儿的豢养的小道童。纵然有些本事,也需依附在女子身旁。”
杨暮客眉头紧锁,“贫道何该你来羞辱?”
“这世上本就只有掌权财者方活得自在。本姑娘想过好日子,想过人上人的日子。你断了本姑娘去做王妃的念想,本姑娘也想如你一般,抱上一棵贾家商会这样的大树。便是那冀朝留下一栋小楼,都能呼风唤雨。你要为本姑娘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杨暮客就从没遇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贫道给人占卦一日只占一次,若两次,那两次便都做不得准。姑娘若还有什么疑问,以后有缘再见。现在请将贫道的钱财结清。”
“苗儿,给这道长一贯钱。”
说完一个婢女将一张信封送上。
杨暮客接过信封,抱拳道,“既然此间事情已了,贫道便不再打扰。告辞。”
姜福轻轻摸着桌面,“道长来了一杯茶都不曾喝过,何曾做客。既不曾做客,便不曾打扰。苗儿,送道长去别处歇息。本姑娘今日便去鸿胪寺那边,求见贾家东主。也正好见一见,那让无数男人比之不如的女子,究竟生得是何样貌。”
杨暮客见势不妙,手中掐诀。却一口灵炁都借不到。
姜福噗嗤笑了,“你当这院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家中护卫数百,亦有防妖邪的阵法。你在那茶楼显露本事,本姑娘又怎会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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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苗儿的女子看了道士一眼,“道长请随我来,莫要惹事。小女子也有些功夫傍身。”
啧。杨暮客脑袋发昏。这叫怎么回事儿?
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将小道士包围护送到了一个屋子里。他想不明白姜福怎么就敢扣下他,而且还动用了院子里的阵法,阻挡了灵炁。
嘁。你以为阻挡了灵炁贫道便没有出去的办法了吗?杨暮客龇牙一笑。脱下脚上的鞋,鞋上有土。把土磕在地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在地上写了一张请神符。请的是当地土地神。
土地神噗地一股白烟从地上冒出来。
“小神见过紫明上人。”
“咳,贫道被那富贵人家押在房中。你想个法子把贫道弄出这隔绝灵炁的大阵。”
“好嘞,且看小神施展本领。”
只见土地神搬运挪移之法,将杨暮客挪到了外头的一棵树下。树边上便是土地神的神龛。杨暮客袖子里抽出一把灵香,“多谢土地神,小小心意。”
土地神坐在石像里嗅着香火气。
没多会儿姜家人便发现杨暮客不见了。
姜福听后微微一笑,“本就晓得这道士有些本事。拿不住他也是理所应当。但如今有了和贾家商会搭上关系的路子,他走与不走没什么区别。”
“小姐。咱们得罪了杨大可,还能跟那东家亲近么?”
“你又懂个什么,得罪的是杨大可,又不是那贾楼儿。已经让敖氏先一步搭上关系,这贾家商会的东风,我姜家怎么也该乘上一段。”
杨暮客独自溜达,找了人打听那孙家位置。他自是要上门讨债的。三十八贯钱,如今赚了两贯,却还有一贯没入袋中。杨暮客自是要落袋为安才放心。
江边上船来船往,明龙江有很多域外的物资运到了骨江岸边。
罗朝北部妖患,中州其余各国都出资帮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卫冬郡的大部分兵马都已经北调,南方边疆放空。这时候冀朝不会攻打罗朝,若此时罗朝起兵北上,那便是人道共敌。冀朝怕是要改朝换代。
罗朝京都就在版图正中,依靠水系运河,四通八达。
江女神教的大祭酒上岸进京面圣。
江女神教的庙官虽不靠皮肉生意过活,但信众大多都是船舫里的姑娘。名声不好。官家也从来不与江女神教有过联系。便是寻妖司都避之不及。
但此时神教的大祭酒面圣,乃是应得之礼。
皇宫中,众多官员站在殿外过道两旁。
宫殿里,罗朝圣人罗晏郑重地弯腰给大祭酒作揖,“神教此次挽救我罗朝为难之中,功德无量。”
大祭酒是个老美人儿,背后似有神光,“那些金锁儿挂在桥上千年,受人供奉祭拜。本是无用的东西。如今做了祭金锻造刀兵,护我罗朝疆土,免受妖邪侵害。这也是我罗朝之人的本分。我神教虽礼敬女神,但仍是人道治下,又怎能置身事外。”
圣人罗晏抿着嘴眼中有泪,“好好好,我罗朝之人都如此无私,定然可安然度过灾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