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纵跃到了楼下的马棚里。
巧缘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眸子,口鼻间冒着白烟。
只见巧缘蹄子变成爪子,嘴里獠牙长出来。
季通翻身上马,“伙计,这外头的鬼,我们只管来打我们的。莫要出去添乱。闹出了声响,吓坏东家,咱们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只见巧缘踩水,跃出马棚,驮着季通来到了大路上。
季通眯眼看见了一众伏兵。“啐,某家还当是只有鬼呢,原来还有人在作怪。”
季通的陌刀还在车匣之中,两手掏出挂在扎甲上的两柄骨朵。两手甩着花儿对巧缘说,“伙计,领着某家冲杀一番。莫要让这些杂碎近了咱们东家的屋子。”
只见一人一马,在雨中缓缓加速。
季通叮叮当当格挡飞来箭矢,一个镫里藏身,手腕翻转骨朵砸断了一个卫兵的腿。
而巧缘横冲直撞,掀翻了前头阻路的人。
徐连生挎着长刀在后面督军,上下牙齿打颤。
这一人一马就敢冲过来。
他大叫一声,“快拦住他!快!”
而屋里包守兴被何路砸得口喷鲜血,终于瞧见了一个破绽,寸拳捣在何路的腋窝里。
何路忍痛连连退步,包守兴则趁势继续迈了一步前压。将何路压在身下。
小主,
乒乒乓乓,一顿老拳砸在何路胸口和脸上。何路顿时鼻青脸肿。
包守兴吐着血水,“老子都让你别去!你还想杀老子!这贾家商会当真那么好惹吗?那道士一个人出去了。你当是那道士一个人杀光了罗朝的私军?他们队伍里有妖精,你没听说过吗!”
何路拿小臂挡着脸,也不吭声,就是挨打。
玉香的真灵察觉有野鬼靠近,真灵飞出体外。
数十丈的大蟒盘在屋外,一口黑烟喷出。
那些鬼魂瞬间化为乌有。
她眼睛一瞥,瞧见了冲杀的季通。
“季壮士,麻烦让让……”
季通听后撤了一下缰绳,巧缘一跃而起,蹄爪下头蓝光闪烁,踩着水花一路飞到半空。
只见大蟒俯身冲下来,一口将那数百兵卒尽数吞入腹中,而后吐着信子用一颗眼珠盯着徐连生。
徐连生脸色发白,“妖怪!妖怪!”
玉香真灵重新回到吊脚楼外,嗖地一道绿光钻进了小楼的厢房之内。
季通骑马奇袭到徐连生的边上,一骨朵砸在徐连生的下巴上。牙齿和鲜血扰乱了雨线。
他马上弯腰,抓着徐连生的后襟往回走。
此时玉田坊之北的荒山上,崔晏用九条尾巴卷着大猫回到了杨暮客身边。
杨暮客傩面上的血液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面具后头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
大猫几个翻滚落在了杨暮客面前,它一动不敢动。
杨暮客瘫坐着问他,“说。为何一定要阻我去路。还选在了这个震上乾下之地。以人道气运袭击贫道……谁给你们的胆子?”
大猫想装死,不吭声,也冷冷地回视杨暮客。
杨暮客手掐一个阴雷咒,啪地一道黑光降下。电得大猫浑身抽搐,身上少许功德金光化作青烟消散。
大猫哀怨地说,“道长施以私刑,这便是你的功德之道么?”
杨暮客疲累地喘气,“贫道明白这是我的因果。但我只看到了果,却不明其因。你若不给贫道解释,那贫道便折回去,把事情摊开了讲一讲。闹到国神观,闹到费悯神国……如何?”
大猫无奈地笑了,“道长……您当政事是过家家么?”
政事?杨暮客舔了舔满是铁锈味的牙齿,“你先束手就擒,贫道暂且不伤你性命。”
杨暮客掐诀,“定。”
大猫瞬间僵硬,风雨下好像一只死猫。
杨暮客艰难地爬起来,“多谢崔晏道友护法。此回相帮,贫道定有重谢。今日过后,请夜间来访。贫道定然以灵食灵酒宴客,正式答谢道友恩情。”
说罢杨暮客摘下傩面,借着天眼术最后的余光,看向北方。
他瞧见了魄霆道人的金光游曳,掐子午诀深揖。
掐诀一缕风,吹掉了贴在尸妖额头的定身符。
杨暮客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也不知是他尽全力的御风术,还是降雨就这么多。
雨云中的水师神和雷将收功,回到了神庭。
云朵朝着西方的白都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