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户部左侍郎姚川才姗姗来迟。
姚川是被两个人搀扶着走进来的,一进门,赵辰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恶臭酒气,姚川一大早整个人就醉的不省人事,脸颊黑红,还在不停地打着酒嗝。
“臣,臣,户部左侍郎姚,姚川,拜见辰王殿下,辰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姚川醉的不轻,撅着屁股跪在地上,身形歪歪扭扭,眼看就到跌倒。
赵辰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周阿虎。
周阿虎去后院井里打了一桶井水,二话不说,照准姚川的脑袋就使劲泼了下去。
“哗啦——”
寒冬腊月,被冰冷刺骨的井水这么一激,那滋味可不好受,原本还醉的不省人事的姚川顿时清醒了一大半,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谁?谁!好大的胆子,吾乃户部左侍郎姚川!你敢用冷水泼本官!信不信本官诛你九族!”
姚川眼睛死死地盯住手里拿着水桶的周阿虎,竖起二指凶狠道。
赵辰冷笑一声,敲敲桌子:
“左侍郎姚川,你摆的好大一副官架子啊,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在哪里!!!”
砰!
一个茶杯砸了过去,正中姚川的额头,姚川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赵辰又说:“醒了没?醒了就回话!外头灾民百万,衣不蔽体,有了上顿没下顿,你倒好,身为户部左侍郎,赈灾官员中的要员,一大早却吃的烂醉如泥,你该当何罪!”
听见书桌后赵辰炸雷一般的吼声,再加上额头流血处传来的剧痛,姚川彻底清醒了过来。
姚川冷汗直冒,赶紧跪好,大喊冤枉:
“殿下,臣,臣实在是冤枉啊……”
“冤枉?”赵辰气笑了。
“是,臣冤枉!”姚川急中生智,说道:“臣今日吃醉酒,全是在为城外成千上万的灾民奔波,殿下有所不知,赈灾一事,事务繁琐,从最初的统计灾民数量、身份,到中间的拨付帐篷,食物,安顿灾民,再到最后遣返灾民回乡,恢复田桑耕种,中间不单单是户部一部的事情,臣还要和其他部门多加上下打点,以期粮食、御寒的衣物等物资尽快到达灾民手中,这人际交往中难免要……”
“臣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臣一切都是为了灾民考虑,请殿下明查!”说完,姚川身子伏地,小心翼翼。
没有人能抓住他的把柄,即使是新上任的赈灾使赵辰也不行。
姚川的回答堪称完美,将他自己置于一个为万千灾民奔走的角色当中,请其他官员吃饭的途中,多喝两杯酒不是什么大事。
可谁知赵辰根本不吃姚川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