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令人窒息的一幕，空气中仿佛凝固着尴尬，郭以珏的存在就像一面放大镜，将虞冉内心的慌乱与无措照得一览无余。

此刻，逃离成了虞冉心中唯一的渴望，郭以珏的身影如同避无可避的阴影，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郭以珏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薛砚辞冷冽如锋的目光，那双眼睛轻轻一扫，便将虞冉的背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无声中传递的信息清晰而决绝：由她去吧。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在郭以珏心中激起千层浪，他读懂了其中的深意，默然让开道路，目光随着虞冉逐渐消失在水榭山庄大门后的身影，久久不愿收回。

坐回沙发，郭以珏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薛砚辞身上，那是一种复杂的审视，也是深深的忧虑。“你还好吧？”

这三个字，虽是询问，却包含了太多未曾言明的情绪。

薛砚辞的回答，平淡得如同湖面无风时的静谧，“习惯了。”

这三个字，轻描淡写，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沉入郭以珏的心湖，激起一圈圈压抑的涟漪。这份冷漠背后的沉重，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

“辛盈的照片，你放在哪里了？”

郭以珏脑海中浮现出虞冉手机里那张照片，脸色变得铁青。

薛砚辞的反应出奇地冷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新尚公寓的书房里。”

他的话语简单直接，没有丝毫波动。

郭以珏的话显得有些多余，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也就是说，她翻过了你的书房，每个角落应该都没有放过吧？”

薛砚辞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他早有预感，虞冉的探查或许会带来这样的结果。

正如他所言，习惯成自然，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对虞冉的态度，从不抱有任何虚幻的希望，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异常清晰——工具、武器，甚至是一把随时可能出鞘的利刃。

郭以珏自以为多年来的相伴足以让他深刻理解薛砚辞的内心，但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所触及的仅是冰山一角，那份深邃和复杂，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