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眉眼沉淑,敛眉说道:“门口的死者,年十八,女性,脖颈有明显勒痕过耳后,是生前被人活活勒死,额间和嘴角伤痕是挣扎时候所受的伤,根据尸身颜色应当是在昨日午后,到现在应有十个时辰。”
沈攸诧异,吹下眼睑,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松开,给她留下可以喘息的契机。
“大人,可否让我细细查看,若是我看不出什么,或撒谎,再杀了我也不迟。”
见沈攸并未有松口的意思,谢阮又接着说道:“死者身上所穿绸缎来自南方丝供所,在京城能用的人户不多。”
“稍稍一排除,唯有城南燕伯侯,城东的关西侯,镇北侯,而这几家,昨夜出行的便唯有镇北侯唯一的嫡女。”
沈攸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停下。
这院内扬起一阵幽幽的冷风,在艳阳高照的天,也忍不住让人打个寒战。
可面前的沈攸似是冷笑,居高临下,语气骤冷:“什么时候,阿猫阿狗也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了?”
“此案,虽不复杂,可涉及到女子名声。”谢阮仰头看着他,尽量让自己与他相视,“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半晌,沈攸看着她,偏头看向她手中的箱子。
风一吹,箱子里面的香味四散开来。
他眼眸沉沉,朝她冷冷地弯起嘴角,慢慢道:“真有意思。”
“来人。”
“在。”
沈攸最为得力的手下青松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验尸。”
沈攸薄唇轻启,眼神冰冷。
青松对着谢阮询问:“姑娘验尸,要准备什么吗?”
谢阮闻言,神色冷静,眸光深沉落在地上的尸身,走到尸身旁,放下箱子,轻声说道:“不用。”
青松看着谢阮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些他不熟悉的验尸工具。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她手中的箱子全然打开,一股悠久绵长的香味溢出。
即使是连站在院外的锦衣卫都闻到了。
小主,
这种香味很淡,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感。
谢阮
女主到世子府上的第一次宴席就遇见了男主闯入杀了很多名暗自藏在里面的刺客,而她也因为身体中毒晕倒。
明月当空,水榭中灯火通明。
景世子府内,宫女从后厨鱼贯而出,行云流水般将席位安置妥帖。
今日,是世子妃母家来的两位表姑娘特意办的接风宴,请的除自家关系交好的妇人外,还特意请了当朝炙手可热的权贵宋青谪和世家哥儿们。
众人在言笑晏晏好生热闹,但坐在席面末尾的沈芸盯着面前的各色糕点看得眼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腹内空空的肚子,忍不住叹口气。
“做出这副破落户的模样,不是存心给表姐丢人吗?”坐在沈芸旁边的沈兰蹙了蹙眉头,又正了正身子,双眸忍不住望向坐在最高处的那两个位置。
沈芸愣了一下,她们二人是被沈家从云城送过来的,说是让世子妃教导规矩,可是谁不知晓,这是想来京城攀亲了。
好不容易等到开席,沈芸终于能吃上裹腹的吃食,竟然被世子妃派来的嬷嬷连着沈兰迎到前面去认人。
世子妃见着她们二人走俩,便乐呵呵地对着身边的人介绍道:“母亲她们说,这俩姑娘是我们这辈唯二的小姐儿,自小野惯了,专送来请宫里面嬷嬷教养着,管管她们俩的性子。”
在场虽人多眼杂,可也明白了世子妃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互相递个眼神,不免都将目光落在她们二人身上,不免小声议论起来。
“沈家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送两位姑娘进京了?”
“还能什么意思,景王爷想往上走,世子爷怎么可能不紧随其后。”
“不过,这俩姑娘模样生得不错,只是不知这性情如何······”
沈芸与沈兰含笑朝着众人行了见面礼,又施施然站在世子妃身侧,两人身形具是高挑,容貌昳丽在这夜晚宛若明珠照亮众人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