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块被民夫推下城墙,向着云梯当头砸下。
鄂吉再次喝令:“枪兵上前,严守城垛!”
吩咐过后,鄂吉目光警惕的看向溃军登城的方向。
在那里,吴存换上了一副焦急担忧的表情,快步上前,朗声发问:“周二五百主何在?”
浑身浴血的赵祥在一名屯长的搀扶下走向吴存,愤怒的看着吴存:“吴县令,您可真真是险些害苦了末将啊!”
“我等乃是增援而来,吴县令怎能坐视我军在城外被敌军屠戮!”
“若非楚军存了几分戏耍我等以打击邓城士气的心,恐怕末将已休矣!”
吴存拱手道:“军令如山、律威如狱,本官亦是尊秦律、军令行事。”
“万望周二五百主勿怪!”
赵祥显然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声:“末将亦知吴县令是遵律行事。”
“方才所言,也不过是因诸多袍泽无辜战死而心情跌宕。”
“万望吴县令恕罪。”
“吴县令是否要检查我军兵刃、核验我军身份?”
“末将一定配合!”
吴存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挚。
这名将军还怪好说话的嘞!
吴存温声道:“周二五百主能理解,本官着实感激不尽。”
“着实对不住诸位袍泽了!”
“待此战过后,本官定于邓城大摆宴席,为诸位赔罪!”
话落,吴存摆了摆手,本就已将溃军包围起来的秦军警惕上前,准备核验身份。
赵祥摇了摇头:“宴席定是要有的。”
“赔罪却是笑谈。”
“合该是我等拜谢吴县令愿意信任我等的恩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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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赵祥看了搀扶着自己的项荣一眼。
项荣余光扫视全场,朗声开口:
“此恩,必当以高官厚禄报偿!”
话落瞬间,原本站在溃兵内层的士卒尽数弯下腰,从靴子里取出了一柄匕首。
吴存的目光却是被项荣所吸引:“还不知,这位是?”
项荣咧嘴一笑:“末将乃是……”
松开赵祥,项荣阔步前冲,直接冲过了吴存身侧兵丁的防御圈,左手猛然攥住了吴存的衣襟!
“大楚都尉!”
右手从吴存手中夺过他的佩剑,项荣持剑抵住了吴存的脖颈。
“项氏项荣!”
就在项荣动作的同一时间,内层溃兵一起持匕杀出。
“杀!”
鄂吉心脏猛的一颤。
最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鄂吉大脑一片空白,却本能的喝令:“刺!”
这一声命令没有指向目标。
但就像是起床号之于老兵一样。
所有手举长枪的枪兵齐刷刷正刺长枪!
“啊!!!”
百余名率先冲出的溃军被枪林刺成了刺猬。
却也有十余名溃军矮身避开大部分长枪,又用匕首堪堪挡住刺向自己要害的长枪,而后忍着痛向秦军冲杀而去。
刹那间,城墙之上便陷入惨烈的攻防战!
项荣劫持着吴存,语气却很温和:“吴县令乃是吴国王室后裔,想来不会存着为秦效死之心吧?”
“令尊昔年率邓城投秦,秦却意欲另派他人为邓城县令。”
“若非得邓城父老举荐,令尊想来做不得这邓城县令。”
“吴县令将要继任之际,秦又意欲横加干涉,若非邓城父老依旧支持吴县令,想来今日这邓城县令便是他人。”
“然,邓城父老的支持还能支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