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大秦驻赵行人打探,长安君与赵王和谈过后,赵王当日便做出了诸多安排,且再次重申了由太子迁继承王位。”
“自那日后,邯郸宫宫门落锁,再无人见过赵王。”
“直至半个月后,长安君撤军、赵武安君军情急报入城,郭开方才允群臣入宫,得以观赵王尸首。”
“基本可以确定赵相郭开所言皆为真。”
虽然身为王者的赵王偃被嬴成蟜以言语气死很离谱。
但很多人都看到了赵王偃被嬴成蟜气到呕血昏迷,也有很多人可以证明自嬴成蟜与赵王偃交谈过后邯郸宫就落了锁。
种种情报相互印证之下,足以证明赵王偃就是被嬴成蟜以言语气死的!
嬴成蟜以手扶额:“难怪!难怪!”
“难怪赵国反应那般奇怪。”
“原来本将竟是与一死人斗智斗勇了半个月!”
怪不得赵王偃不曾再次发起和谈,人家都死了,还怎么和谈?托梦吗!
怪不得赵王偃不曾派出第二名说客,赵王偃秘不发丧,新王尚未登基,郭开忙着争权夺利,谁能派出第二名说客?
怪不得赵国放弃了追击自己的大好良机,人家新任赵王正筹备登基继位呢,哪有功夫追杀他嬴成蟜啊!
一想到自己在邯郸城外和一个死人斗智斗勇了半个月,且那半个月间嬴成蟜每日都在绞尽脑汁、殚精竭虑,嬴成蟜的脸颊就有些发烫。
一想到此战必然会因赵王偃的离奇去世而被载入史册,还会被几十几百几千年的后人们翻来覆去的研究,揣度自己在邯郸城外做出那一系列操作时的心理状态,嬴成蟜就尴尬的能用脚趾抠出个三室一厅!
社死!
太社死了!
这样的名留青史,本将宁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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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嬴成蟜奇怪的表情,王翦声音转而关切:“此番长安君说死赵王,虽解我大秦之危、壮我大秦声势,但确实令赵人深恨长安君。”
“赵相郭开已发檄文,凡能得长安君之首者,赏黄金五百斤、赐侯爵之位!”
“长安君定当小心谨慎,以免被宵小觅得可乘之机啊!”
嬴成蟜摇了摇头:“有劳上将军挂怀。”
“欲杀本将而得本将之首者多也。”
“那些宵小算个甚?无需在意。”
想杀本将的人多了去了,郭开算老几?
那群刺客又算老几?
嬴成蟜对这道悬赏毫不在意,当即岔开话题:“上将军可知新任赵王是何人?”
王翦想了想新密县反伏击战的战果和故韩横阳君韩成的死状,也不再多劝,直接回答:“昔赵太子迁,今已继位登基,谥先赵王为赵悼襄王。”
“又遵赵悼襄王遗诏,于加冠之前以相邦郭开辅政,以左师触龙为师。”
“若遇大事,则赵相郭开、赵左师触龙、赵太后共断之!”
嬴成蟜松了口气:“甚善!”
“若是本将彼时破城而入,反倒是给了公子嘉机会。”
“而今太子迁顺利继位,本将便是被后人嗤嘲也值了!”
王翦目露讶异,低声发问:“这太子迁……”
嬴成蟜也低声回答:“八岁稚童而已。”
“且太子迁身为娼女之子,却被定为太子,本就被赵国群臣所不容。”
“太子迁继位之后,能寻得的依靠只有赵相郭开和赵王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