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没有笑。
他知道,这话后面必有转折!
果不其然,嬴成蟜话锋一转,笑盈盈的说:“然,本将麾下却确实缺乏敢战之士。”
“久闻虎父无犬子。”
“王上将军如此悍勇,王上将军的子嗣也必定悍勇能战。”
“是故,本将会即刻上禀大王,请郎中将王戊、郎中王勇、不更王刚、簪袅王毅、法吏王乙来助本将!”
这话若是让杨端和听见,杨端和激动的没准能当场和嬴成蟜斩黄鸡拜把子!
毕竟,谁人不知嬴成蟜出征有胜无败?
追随嬴成蟜,军功大大的有!
但王翦听见这话却是激动的直跳脚:“别别别!”
“末将不老!末将半点都不老!”
“反倒是末将子嗣皆年幼矣!”
本将拢共就六个儿子,你丫直接就要拉五个儿子来跟你立功封爵?
你这分明是要我王氏全族的命!!!
嬴成蟜笑盈盈的发问:“王上将军果真不老?”
王翦用力拍了拍胸膛:“末将年岁虽长,却餐能食斗米!”
“定能助长安君此战得胜!”
话说的硬朗,王翦心里却都快哭了。
本将从未见过如此不要面皮之人!
本将那些甩脱功劳、拒绝出征的法子虽然有用,却只对要脸的君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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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对上这浑然不要面皮之人却是半点用处皆无。
不行!
本将此战过后必当紧闭府门,冥思苦想,定要想出能治这等不要面皮者之策!
嬴成蟜欣然颔首:“如此,本将便要有劳王上将军了。”
王翦不敢继续这个话题,赶忙转而道:“战事紧张,既然长安君不欲入临淄,不若先往军营一观?”
嬴成蟜略略颔首:“此亦为本君之愿也!”
一策缰绳,嬴成蟜当即领着秦军向齐军大营方向行去。
未前行几十丈,一名等候已久的年轻将领便策马而来,于嬴成蟜侧前方拱手而礼:“末将田轸,拜见左相!”
田轸比嬴成蟜更大七岁,但却皮肤白嫩、面相稚弱,看起来不过与嬴成蟜同龄。
一双没怎么被世俗熏染过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嬴成蟜,其中满是崇敬之光!
嬴成蟜也笑而拱手:“原是公子轸当面。”
“本将此来,还带了令妹托本将转交公子轸的礼品。”
“只是本将军务在身,未能随身携带,当于明日送往公子轸府上。”
田轸笑着连连点头:“末将前些日子方才收到家妹书信,可知家妹日子高乐。”
“家妹能嫁与长安君,常伴于长安君这般人杰身侧,着实是家妹之福也!”
眼见田轸对嬴成蟜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更是不分场合的聊起了家常,追随在田轸身后的一众将领不禁上前拱手:
“末将田儋/田安/田庄/后鸿/棠咎/淳于晃/翟林……”
“拜见左相!”
听着嘈杂的呼声,嬴成蟜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下意识的看向王翦,便见王翦也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显然,王翦对于眼前这一幕早有所料!
收回目光,嬴成蟜笑而发问:“敢问棠公可是棠将军族中长辈?”
棠咎当即拱手:“末将不才,正是现任棠公嫡长子。”
嬴成蟜又看向另一人:“敢问淳于将军可是淳于公族人?”
淳于晃也拱手一礼:“现任淳于公乃是末将长兄。”
嬴成蟜有点笑不出来了。
早在听到这些人的自称之际,嬴成蟜就发觉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