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一边说,一边心疼得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良姜也一时间愣怔。
方乘煦的所作所为终于令她彻底地死心。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下定决心:“于妈,将我的嫁妆册子拿过来,我们合计合计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于妈吓了一跳:“小姐您该不会是想要……”
“否则呢?委曲求全地验身,向着诬赖我的人自证清白?甚至伏低做小?或者告诉他方乘煦我良姜在长安有泼天的财富?让他方家继续吸我的血?
还是告诉方乘煦我的真实身份,让佟昭儿跪在我膝下,以此挽回方家人对我的须臾逢迎?”
“佟将军若是知道是您,肯定会有转机。”
“我也并非没有与佟昭儿抗衡的资格,只是他方乘煦不配!这样薄情寡义,卑鄙龌龊的狗男人,我不稀罕。”
于妈也不再多劝,世道艰难,离了夫家的女子更难,但也好过留在这虎狼之窝里。
更何况,自家小姐是谁?金枝玉叶!他方家原本就配不上一根脚趾头!
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箱子,取出当初的嫁妆册子,递给良姜。
“陪嫁的物件除了被方家小姐讨要走的首饰绸缎,大都还在。就是这银子已经花了七七八八,所剩不多。”
良姜苦笑:“多亏当时婚事准备得仓促,母亲只陪嫁了这几千两银子,如今山穷水尽,否则,我即便想走,方家人只怕也不肯罢休。”
“真真便宜了他们!您要自请和离的话,这花出去的银子未必能讨要得回来。”
“我若主动自请和离,岂不成全了他方家的好名声?我非但要讨回这一切,还要让他方家倾家荡产,声名扫地。”
于妈一脸的忧心忡忡。
她自然相信自家小姐的本事。只是宁惹君子不犯小人,就怕方家再使出什么卑劣手段。
翌日。
方府烹肉沽酒,一片喜气洋洋。
方乘煦立功凯旋的消息传开,陆续有乡邻登门贺喜。
方家开始筹备宴席,广发请柬,宴请乡绅亲友,为方乘煦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