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谦逊道:“我何尝不是依仗同门之谊,大家帮衬?谢世子不必客气,日后直接叫我良姜即可。”
谢浮白欢喜点头:“良姜,这不是一味药材吗?主治什么?”
一旁顾溪知慢悠悠地道:“主治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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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姜刚吃了一口热茶,被他冷不丁一句话呛得咳了起来。
谢浮白慌忙起身,想帮良姜拍背,又觉得于理不合,手拘谨地放了下来。
良姜笑咳道:“王爷还是将水土二字加上吧,水土不服倒是对症的。”
顾溪知这个始作俑者唇角压抑不住地勾起,促狭的笑意涟漪一般缓缓漾开,雅厢里客气而又疏离的气氛瞬间轻松欢快起来。
良姜与谢浮白原本就都不是矫揉造作的性子,一笑泯恩仇,相视一笑。
酒菜上齐,顾溪知依旧是滴酒不沾,只吃茶水。
因为下午还有账簿要查,良姜也婉拒了谢浮白递过来的酒杯。
谢浮白打趣:“这可是我表哥的喜酒,好歹也要赏脸吃一杯吧?”
良姜不由望向顾溪知,他的面色沉了沉,抿着嘴儿道:“你还有心情调侃我?”
“表哥这桃花运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礼部尚书府上这位千金熟读诗书,满肚子的学问,可是上京城首屈一指的才女。日后定能与表哥你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谢浮白笑得似乎没心没肺,但是良姜总感觉,有点牵强。这话里也带着酸丢丢的味道。
顾溪知入鬓剑眉微蹙,欲言又止,终究是将话咽了回去。
良姜便明白了,那日脱颖而出被选中的原来是礼部尚书的嫡孙女,姓简,名舒颜。
良姜从不与上京这些莺莺燕燕娇滴滴的贵女们打交道,也从未参加过她们的赏花宴,诗会等林林总总,各种名目的宴会,但对于这位简舒颜的才名还是略知一二的。
腹有诗书,气质高雅,嘉德懿行,兰心蕙质,几乎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堆积在了她的身上。京中心仪她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
良姜扯了扯唇角,从谢浮白手里接过酒杯:“如此说来,是应当道一声恭喜。”
顾溪知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淡淡地望了良姜这里一眼,缓缓启唇,清冷地说了一句:“没有什么好恭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