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屈指轻叩着龙案:“你现如今已经贵为郡主,而且听闻你富甲一方,腰缠万贯,朕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封赏。
要不这样,朕将你父亲当年的旧部佟家军全都交给你,由你来统帅,封你做我长安第一位一品女将军!”
良姜愕然抬脸,只见皇帝正浅笑盈盈地望着她,一双入鬓剑眉微挑,略带戏谑之色。
眼光一转,立在皇帝身后的林公公望着她眉心微蹙,不易令人觉察地摇了摇头。
良姜立即收回目光,诚惶诚恐地微颤着身子:“臣女不敢!臣女虽说曾习得一点马上杀敌功夫,但也仅仅只是为了防身,不懂带兵打仗,更不懂什么兵法布阵,惹人嗤笑是小,耽误家国大事,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皇帝却是不以为意:“不会带兵可以学,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当初良国公何尝不是从小卒做起,磨练了多年?
朕还听说,你在西凉亲自手刃西凉第一猛将呼延朝,还被西凉王慧眼识英雄,下旨封你做了金刀驸马。朕岂能让你被埋没在内宅的脂粉堆里?”
“手刃呼延朝,只是我一时侥幸,在许多人的协助之下方才得手。
而且良姜胸无大志,只要能留在母亲身边,并且为长安略尽微薄之力,便于愿已足。”
皇帝失望地“喔”了一声:“那佟将军已死,军营里现如今群龙无首,无可用之才啊。你觉得,方乘煦可堪大用吗?”
良姜摇头:“臣女不清楚。”
“你俩好歹也曾是夫妻。”
“一载夫妻,相处不过两日,臣女不了解。”
“假如,你对方乘煦仍旧旧情难忘,朕可以下令,让你们破镜重圆,将佟昭儿贬低为妾,也算作朕对你的补偿,如何?”
良姜忙不迭地婉拒:“多谢皇上恩典,臣女与方乘煦已经恩断义绝,绝无重归于好的可能。”
皇帝叹气:“朕给你的赏,你这也不稀罕,那也不稀罕,倒是让朕为难了。”
良姜略一思忖:“我父亲的墓地这两年被风吹雨淋,多有损毁,墓碑之上也被不明真相的百姓刀削斧砍,刻下许多辱骂之言。
臣女想为父亲重新修缮墓地,再立墓碑。皇上若是要赏,恳请皇上赏赐我父亲一块新的墓碑吧。”
“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