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白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别人都觉得我是罪有应得,是个笑话,只有你会可怜我吧?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谢浮白欲言又止,依旧还是摇头。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松手吧,让我走得痛快一些,不要有任何留恋。”
谢浮白缓缓地松开了手。
简舒颜将酒接过来,十分决绝地一饮而尽,然后被呛得一阵轻咳。
谢浮白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拍拍她的背。
简舒颜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谢浮白身子一僵,单膝跪在地上,没有松开。
他知道简舒颜快死了,这酒真的很毒,几乎见血封喉。
简舒颜的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肩上,唇凑近他的耳畔,压低了声音:“你要小心,有人想害你,还有平西王。”
谢浮白搂着简舒颜的手一紧,低头去看她,她的唇角已经溢出殷红的血来。
她却笑得很灿烂,眉眼弯弯。
“舒颜,舒颜!”
简舒颜剧烈地咳嗽,又一大口血涌出来。
她神智已经开始涣散,逐渐变得不那么清醒。
谢浮白突然又开始后悔了:“我有话想跟你说,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的,你听得到吗?”
简舒颜努力望向谢浮白,吃力地,一字一顿:“对不起。”
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谢浮白心里顿时懊悔翻涌,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毒的酒?
自己还未来得及说一句原谅。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努力地隐忍着,哆嗦着手,轻轻地阖拢了简舒颜的眼睛。
简家的人上前替简舒颜收尸。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默默走开。
顾溪知与良姜从大殿里出来,怀远侯向着良姜再三道谢。
今日若非有良姜,他与谢绾儿即便能暂时免去责罚,也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良姜已经不是第一次挽救侯府于危难,她就是侯府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