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床帐,虽说屋里黑灯瞎火的没点灯,良夫人也瞧见了帐子里白花花的一片。
是来不及穿衣服的良苏。
天都要塌了。
她上前一把薅住那男人的脖领子,就给拽住,朝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抓。
“你个挨千刀的,竟然敢欺负到我国公府来了!我跟你拼了!”
褚公子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一手抱着衣裳遮丑,另一只胳膊挡住脸,用胳膊肘给了良二婶心窝子一下子。
良苏见是自家母亲,顾不得害羞,裹着东西从床帐里滚出来,跪在地上,拦住了她。
“娘,手下留情,他是褚公子啊。”
良二婶顿时一愣。她知道自家女儿在与褚家人来往,但是没想到,竟然这样胆大包天,将人带进府里来私会,做下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良苏,一脸懊恼:“你,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让你爹知道了,怕是要打断你的腿!”
褚太师一向迂腐,若是得知两人无媒苟合,必然认定良苏是个随随便便,不懂自爱的女子。日后她即便嫁进太师府,也会受人冷眼与轻贱啊。
良苏小声啜泣:“母亲息怒,褚公子与我已经私定终身,他说过几日就会派人来府上议亲。他不会始乱终弃的。求您先不要告诉我爹。”
“你爹?”一旁的褚公子听到良苏的话,诧异地问:“你不是鹤雅郡主吗?”
良国公不是早就阵亡了吗?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爹?
良苏知道,今日之事怕是瞒不住了,索性坦白道:“我,我叫良苏,乃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不是什么鹤雅郡主。”
“什么?你竟然骗我?”褚公子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你是鹤雅郡主!”
良苏愧疚低头:“可公子你不是也说了吗,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喜欢我的才情与性子,良姜她压根不通文墨,岂能配得上公子的才情?”
“可我想娶的人乃是鹤雅郡主!”褚公子几乎是气急败坏:“你就算是有状元之才,那又有什么用?
你能像良姜那般,腰缠万贯,又相交满天下吗?你能当得起当家主母,振兴家族吗?你能带给我荣华富贵与显赫,助我出人头地吗?
百无一用是书生,女人家会念几句酸腐诗词,有个屁用!”
褚公子将良苏贬低得一无是处,良苏顿时着恼。
“说了那么多的海誓山盟,说白了,你还是相中了良姜的家世,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