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守城还是撤离都需要市民配合,穆罕默德帕夏只好向他们公布塞利姆的密令,奥马尔一改先前的质疑态度:“帕迪沙在安卡拉的失败已经不是秘密,撤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先前由于禁令和对民船的全部征用,即便是富人也无法私自离开,城墙内还滞留着大量平民,一方面,他们辅助守军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同时又十分脆弱。
前来找帕夏要说法的都是各社区的头面人物、民意代表,得知如今高门允许撤离后,都打算为市民们抢到这一离开的机会,他们希望守军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能让船队多来几趟。
听到这些诉求的帕夏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运走全城人是不可能的,即使算上藏在港口以防万一的商船也没有这个运力。让士兵们甘愿留下守城坐最后一趟船也是不可能的,为了逃生,败兵砍不过敌军还打不过市民么?
“都请回吧,我只会执行帕迪沙的命令。”穆罕默德帕夏没有同意任何额外的请求,表示会不偏不倚地按命令行事。
让卫兵送走访客,穆罕默德帕夏在厅里不安地踱步思考,等到天色已暗才去休息,次日晨祷后将工作地点转移至港口区,直到亲兵向他报告城墙遭受炮击让他放下撤离的准备工作。
数轮炮击后便是号声和激烈的鼓声,无数身影从壕沟之中窜出,被枪林弹雨掩护的突击队迅速越过河道,将长梯搭上已经破碎的垛墙,一拥而上的萨法维军比守军想象得多得多,完全无法应付。
如约定好的一般,东侧的格鲁吉亚军同样于此时发动大规模进攻,虽然他们缺乏重炮,但火枪射击和密集的箭矢依然能够压着守军只能躲在垛墙后。
“贼兵势大,我们不要恋战,快撤!”
分兵防守带来的削弱让守军陷入了人少的危险处境,仅一次交手,下城区的城防工事就易手了,士兵和市民组成的逃难潮在街道上流动,一些不明就里的向山坡处的上城区逃去,那里还有一道城墙。更多人则是冲向港口,试图争抢有限的船舱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