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郭信似随口问道:“四娘的父兄现在何处?”
“许是回陕州故地了,刘家在那边还有偏房亲族。或是在许州的庄园……痛。”
郭信手下的力度更轻了些,宽言道:“四娘应该知道我箭术不错,手下力道我都有数,最晚明日就能消肿。”
小娘的脸深埋在自己交叉着的双臂间,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郭信当然早已让王世良派人暗中盯着刘铢的动向——主要是为了防止那厮跑到河东去投敌,之所以问四娘并非是没话找话,而是通过最近的一些事上有了新的想法。
刘铢是曾想设计杀了自己给刘承佑的‘帝党’纳投名状,但眼下刘知远的三个儿子都死了——刘承佑不提,刘勋在本月初郭威践祚不久就在宫中不巧病逝,刘赟则被护送其前来东京即位的郭崇杀死,以至于逼得刘崇直接在太原自立为帝继承汉祚。
但河东地贫民少,已不复早年间几次争霸中原时的富庶强盛,且南部关键的几处州县如今也在几家藩镇手里依附于大周,在两国初次交手胜负未分时,投靠河东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而刘铢这样的人,倘若不愿身为布衣,在如今的大周境内还能投靠谁?因为四娘的缘故,似乎只有投靠自己。此外刘四娘不会奢想什么其他名分,和玉娘一样不用担心符家会有意见,而在符金缕入嫁之后,刘家的人若能重回朝堂,在某些程度上或许也可以制衡符家。
郭信微微沉吟,便开口道:“刘公已回到陕州,四娘托空写一封信罢,便要刘公和四娘的兄弟等一起回东京来,过往的事我不再追究。”
“殿下是为我而做这些事?”趴在郭信腿上的四娘无法回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就当是我为四娘所做的事罢……不要动。”说罢郭信的手先后在两瓣臀峰之上拍了两下,声音清脆,手感极好。
……
前厅,甲胄齐全、外披罩袍的郭朴正在等候,见郭信出来,连忙上前一本正经地执礼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