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郭信醒来后先往枕边看,枕边的娘子在沉睡中也是一脸倦容,郭信盯着她那任何角度都找不出瑕疵的面容又多看了一会,听到外面有人在走动了,这才不声不响地离开暖榻。
昨日的婚礼从早到晚一整天都在辛苦,连半夜也没消停,但郭信起来后仍觉得精神很好,主要是因为心情十分愉悦,稍许疲惫比起身体和心理的满足根本不值一提。
郭信随便套了些衣裳,到外间准备先喊人到隔壁去换衣服,却先看见了金缕的侍女,便问她的名字。
“奴婢名叫碧桃,前年在东京有幸见过殿下的。”
碧桃施了一礼,本想趁机为那时候的无礼赔罪,但转念一想:对方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估计自己那时无礼的话也已经忘了罢?
不料郭信却笑着指了指她:“哦?我记得你,那个晚上就是你引我去见金缕的。”
“殿下聪记强识,真是好记性。”碧桃连忙奉承道,刚放下去的心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好在郭信只是信口说了两句话,便让碧桃去寝室准备服侍金缕起床,自己则另唤人来更衣。
收拾妥当,郭信在内堂召来了许丰和曹彬,几个属官昨天都在帮他做招待宾客、记录礼单的杂事,晚上就睡在藩邸客房。
许丰拜见后,先递上来昨天收礼的名册,郭信将厚厚一叠的册纸拿在手里,感觉颇有些分量,显然昨天贺礼的入帐不菲。
郭信随手翻看了一会儿,送礼的人很多,有京各司文武官员的名字,不过仍以昨晚到场的禁军武将们为主。如王峻王章等几位宰相也都遣人送来了礼,更多品级不高的文官虽没送礼,但也提前送过了颂贺的帖子。
至于人们送来的贺礼也是五花八门,从钱缎马匹到金玉珠宝,郭信一时看得有些眼花缭乱,想到在禁军奋斗这几年的俸禄收入比起这些贺礼简直是九牛一毛,而这还没算上符家送来的那些同样价值不菲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