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今日王秀丽寻她,居然不是因为想找麻烦,而是为了想要报恩。
这谁能料到?
叶青釉想了又想,终究是在匣子里取出一张面额为二十贯的交子,这才将匣子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说句实话,当初救你只是凭着一颗良心做事的无奈之举。”
“若你心中实在不舒服,我就收下这张交子,也算作两清,往后更不会挟恩图报。”
原先叶青釉早将这部分银钱记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开销,如今乍然见到回头钱,不可谓是不震惊。
瓷铺的生意赚钱极快,若是换做别人,如今十分豪气的叶青釉没准就说不过是一些小钱,就算她行善积德,不用还钱。
可对面是王秀丽,这情况又有所不同。
一来两人关系本就不算好,没有必要做什么顺水人情。
二来人家原本就有些想要‘两清’,若是不收银钱,或是全收下银钱,难免有些挟恩图报的偏颇。
索性只收自己该收的,将话讲个明明白白,也不算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先前零零碎碎为王秀丽花过的银钱,也差不多就是二十贯左右,收这么一张,也还算是合适。
王秀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匣子被退了回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不要?这么多银钱都是白送你的,你居然还往外推?”
只一句,叶青釉就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都白讲了。
叶青釉深吸一口气,直白道:
“二十贯就够,懒得多收你臭钱。”
这王秀丽和叶婉儿是完全不一样,不直说她是真听不懂啊听不懂!
王秀丽的神情五彩纷呈,气恼,羞愤,不甘......
叶青釉多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脸上的神情最终却定格在了名为‘无措’的神态之上。
无,无措?
叶青釉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可偏偏下一息,王秀丽径直开了口,连声音中都夹杂着些无措和茫然:
“你,你不收下,那我,不就白做这些了吗?”
叶青釉有些没听懂,王秀丽自己却将自己的底细透了个干净:
“我,我给你的银钱都是官人放在我这里,让我代为保管的私房,我好不容易偷偷昧下些银钱来给你,你不要,我不是就白做这些了?”
昧下来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