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还记得年少时意气风发,大部分人也找不回曾经的自己了。
了慧当然记得自己年少之时如何,但现实给他的,是日落西山的少林。
这是现实。
他是少林的掌舵人,不可以意气风发,不可以一意孤行,不可以...不成熟。
就像李君肃从来没有体验过李君器的逍遥生活一样。
也像李君器越来越像自家哥哥一样。
这就是现实,哪怕武尊,在现实面前,也像蝼蚁。
天才如李清风,欺天成山,如果抛爱绝念,成就未必在云无净之下。
但阎卿铃,让他徘徊至今。
后来,李清风忆妻成海。
欺天成山,忆妻成海。
大胆如李清风,还是不敢触碰生死,让爱人死而复生。
娘子一句话,让欺天犹如儿戏的妖孽,不敢逾越半分。
仙人,动情不动孽。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
擂台上在讨论了慧的恐怖,张尘也是挑了挑眉。
“你这么确定,我这次会输?”张尘有些好笑的问道。
“少林可是烂了。”张尘接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讽。
“对,就是因为这个。”了慧摸了摸脖子。
“废物的弟子,无能的长老,全部都要靠我,我四处救火当孙子,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了慧说罢,身上的血气更加蓬勃。
“你看看他的下属。”了慧的手指明晃晃指向皇帝。
皇帝来了兴致,少林还真就跟了慧说的一样,哪哪都烂。
“云无净一掌就能拍死我们俩。”
“李敬灭外邦,散播大乾威仪。”
“房谋杜断,安天下。”
“魏徵,敢言直谏。”
“哪怕是最年轻的武安侯,剁了少林在江南的财路、灭尘世山庄、杀了大小斩恶僧,就连欢喜庙的种猪都被他剁了。”
了慧越说,语气越重,到最后,他把自己气笑了。
他当然知道不能跟着西域密宗苟且。
但当初的少林真的就要凉了,不止是道门,底下的小弟也蠢蠢欲动起来。
他必须打赢道佛之争,而且还得保存少林的实力。
少林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你可是大功臣。”皇帝听着了慧的话语,看向李君肃笑道。
“这种人,才能让斩恶僧死心塌地。”李君肃往后一靠,看着了慧的眼神只有欣赏。
从把欢喜庙说成种猪开始,李君肃就知道,空竹为什么愿意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