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这句话后,吴县令便继续闭目沉思起来。
身为一县的父母官,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大事小事需要他处理,更别说萧寒这一到,又凭空给加了一个筹粮的大难题,让他这两天的心神全放在了这上面。
像是主簿说的戏班子被抢砸,却又未造成什么损失的‘小事’,实在是不值得他再劳心。
所以,吴县令想都没想,直接就用了快刀斩乱麻的方法!
静静的坐在案桌后想了一会,待心里对筹粮事宜有了些新的计较,吴县令这才慢慢睁开眼。
然而,在他的面前,本该离去的主簿依旧站在那里,动也未动。
“嗯?还站在这里干嘛?办事去!”有些惊讶的看了这个手下一眼,吴县令眉头一紧,毫不客气的呵斥。
“我…这…”
可怜主簿本就愁肠百结,又被上官呵斥,一张白脸登时就皱成了苦瓜模样:“大人,您说的二十个铜子,它不够啊……”
“不够?!不够不能再加十个!这点小事还用我教?”
干瘦的吴县令都快被气笑了,平日里用着这家伙感觉挺精明的,怎么这两天,反倒犯了浑?
“三十个,也不够……”主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哭丧着脸说道:“实在是不敢瞒大人!一开始,我也跟大人想的一样,随便拿点钱平事算了!毕竟法不责众,咱们衙门也没那么多人去挨个抓人调查!
可问题是门口那个刁民他不干啊!他在那里一口咬定:那些被抢走的铜子都是萧侯爷亲自赏下来的,都带着仙气,不是这些普通铜子可以比的!
要是我们给他找不回那些铜子,就得让那些哄抢的人,按照一枚五贯的价格,赔给他钱!他说他都算好了,一共要赔一百四十贯钱!”
“什么?总共就丢了二十来个铜子,却要赔给他一百四十贯钱?你没听错?还是他疯了!”吴县令听完主簿说的话,当即吸了一口凉气,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听错,我问了两遍呢。”主簿艰难的点点头,白白圆圆的脸上也不知是惭愧,还是愤怒,反正现在也跟着涨红起来。
“一百四十贯?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俩的俸禄加起来,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五十贯左右吧?这钱都能养咱们俩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