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朵鲜花冲着牛粪去了。”刘星露出一副感慨世事不公,天道无常的样子。

“别着急,你的花也会来的。”孙政抬手轻轻拍着刘星的肩膀,装模作样的安慰道。

“这不废话,八十岁的时候来了个八十的老太太,那也叫花。”刘星瞪了他一眼,不再开玩笑,转头对汪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道:“我们收拾完了,不当灯泡了,你当好你的护花使者吧。”

说完不待汪洋回话,对孙政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汪洋对这俩基友是一点脾气没有,本想解释什么,怕越解释越乱,关于王语彤的态度,汪洋也不清楚,更不能乱说什么,索性就直接闭口不言,装傻充愣。

不多会,王语彤又拿着一些书过来了,汪洋放好,锁上橱子门,把钥匙还给王语彤,准备离开。女孩接过钥匙,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一直没有开口。

汪洋被看的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那个,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王语彤见汪洋开口,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决心:“等会你能和我一起回宿舍吗?”

“刚才你是不是想让汪洋好好学习?”

女生寝室门口,陈曦抱着几本书,语气淡淡的问身旁的王语彤。后者有些吃惊的转头看着她。

跟陈曦认识这么久,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她。

收拾完东西,汪洋陪着王语彤和陈曦三人一起回的宿舍,路上并没有很多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几次王语彤想说什么,直到宿舍也没说出口。

“是啊,我只是希望他以后能考个好大学,不会过的很累。”王语彤看着脚下,幽幽地叹息。

“那你为什么没说呢?”

“我有什么理由说呢,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王语彤这类家庭出身的人很懂边界,不会轻易越界,陈曦也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你喜欢他,他也不一定喜欢你。”陈曦委婉的劝道,她明知道这话根本不成立,只是不想看自己好姐妹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身上投入过多的感情。

王语彤并没有接话,秀眉紧锁,径直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陈曦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都是那天回家惹的祸,缘也命也~

虽然很多同学表面上都在抱怨这种突然的月考,叫唤着要摆烂,随便考考,其实背地里都在认真应对,据说有人看到班里前几名的同学在宿舍复习到半夜。

只是这种情况不适于汪洋和王语彤,汪洋是真摆烂,哪怕是高考可能都不会让他心跳加一拍。王语彤陈曦这样的,底子扎实,不仅上课老师教,周末还有一对一家教,再加上高考对她们意义没有那么重,自然也就没那么在乎,这种心态反而让她们在考试时发挥的更好。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过的最快,就像考试,不知不觉三天的考试已经过去一半,这次考试实验班和普通班全部打乱,不再像往常一样,实验班的考场和普通班的分开设置。

汪洋被分在自己班级教学楼的三层,好处是不需要像其他同学一样跑到隔了很远的综合楼,坏处是,直接没了参考别人答案的可能,整个考场只有一个同学,还隔着十万八千里。这个考场大部分学生都是普通班的,普通班基本是择校进来的,要么是转校生,交一笔择校费给学校,师资配备是远比不上实验班,把汪洋放进普通班,可以进前十。

这两天的考试汪洋备受折磨,除了第一场语文,后面的试卷大部分都是空白,明明就是不会做,考场的氛围烘托下,又不能直接放弃,坐在座位上像一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即便空调已经开到最大挡,也不能阻止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渗出。这种感觉实在是煎熬。

好在终于熬到了英语,汪洋不需要擦汗的科目。

考试时间一共两个小时,汪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试卷写完了,正准备回头看一遍阅读理解,桌子上突然飞来一个纸团,汪洋警觉的抬头看了一眼监考老师,还好老师正在讲台上低头坐着出神,后门的监考老师正靠在门框上,看着窗外的大海。

汪洋放下心,刚拿起桌子上的纸条,就听教室外一声大喊:“别动,把纸条放那。”

整个教室同学的目光一时全聚集到了汪洋这里,汪洋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汗水再次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原来,在汪洋低头拿起纸团的一瞬间,有个巡考老师好巧不巧的经过这个考场门口,汪洋坐的位置处在教室中间,恰好就被看到了。

“把他试卷收起来。”巡考老师指了指汪洋,两个监考老师闻言直接抽走汪洋的试卷,并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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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呆愣在座位上,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收拾好东西,跟我来办公室。”巡考老师敲了敲桌子,轻声道。随即转身出了教室,汪洋把笔装进笔袋,站起身,眼神呆滞的跟着出了教室,直到出了教室他依然没明白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当成作弊的抓了,等待他的可能是最严厉的处分。

巡考老师将汪洋带到办公室以后就离开了,有专门的老师负责调查处理作弊问题。汪洋站在办公桌旁,一个中年女老师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着一个表格,那个纸团被放在桌上的一个盒子里。

“几班的?”程序化的语言,并没有带多少感情,听不出厌恶或者其他,这让汪洋心里舒服了一些,比起他的有些授课老师,这个要好得多。

“老师,我没作弊,纸团不知道是谁扔到我桌子上的。”汪洋试着解释当时发生的状况。

“具体调查不归我管,到时自然会给你解释的机会,现在你告诉我,几班的。”老师转头看着汪洋,依然是冷冷的几乎不带感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