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夹起一块花生米,一边吃一边说道:“我真的是胡说吗?细数侯府这几年的事情,细数大房的情况,杜夫子真的认为是天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楼啊,这酒可以乱喝,话不可能乱说啊。祸从口出,切记切记!”杜夫子紧张得恨不得拿东西堵上陈观楼的嘴巴。
陈观楼呵呵一笑,“大夫人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吃药,我就当她身体真的虚弱。结果,大少奶奶也虚弱,也是常年吃药。婆媳二人身体都不好,都是病秧子,真够巧得啊!这种事情,杜夫子见多识广,可曾在其他豪门见到过?大老爷自小习武,侯府本就是靠军功起家,大老爷身边那么多长随亲兵护卫,出门打个猎,竟然摔断了腿。呵呵……这一家子,真够倒霉的。就剩下大少爷,还常年不在府中。啧啧……”
大冬天的,杜夫子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可不兴胡说。婆媳二人究竟什么情况老夫不清楚。不过,大老爷摔断腿一事,我倒是知道。据说,大老爷和其他勋贵老爷们一起出门狩猎,好大喜功,贪功冒进,没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年轻那会,才会摔下马。那就是一起单纯的意外!”
“人心通常都是以意外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是我在天牢学到的道理。”陈观楼笑着说道。
“如果是人为,大老爷不可能查不出来。”杜夫子咬着后槽牙,重重撂下这一句。
陈观楼点点头,“就当他是意外吧。大房未免太背时,处处不顺,不是病就是灾。哪天,大房要是绝了后,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你……二房父子哪有这等本事,你不要再胡说了。”
“二房没这本事,侯府那位老太太未必没有这样的本事。”陈观楼端起酒杯浅饮,一边笑道:“我是陈家人,侯府老太太年轻那会怎么上的位,多少我还是听说过。这在族里不算大秘密。”
现在这位侯府老太太是庶出。当年老侯爷死了原配,打算娶个继室,看中的是老太太的嫡姐。中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嫡姐出局,远嫁外地,这辈子都没有再回到京城。她们家不愿意放弃侯府这门亲事,于是将老太太记到嫡母名下,算做嫡女,代替出局的嫡姐嫁给了老侯爷做填房。
那会老太太才十几岁,就能逆风翻盘,嫁入侯府做正经的太太。这等本事,几人能比?
几十年过去,老太太的手段只怕越发炉火纯青,已达到杀人无形的地步。什么剑客,武者,在她面前都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