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语重心长地劝解道:“何必了,糟蹋好东西刘大人难道就不心疼吗?还不如真金白银,你说是不是。”
刘道闻脸色铁青,难道是他想要这样操作嘛。还不是因为天牢哄抬物价,将他架在火上烤,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古玩字画这里面水分大,可以说价值五千两,也可以说价值两千两,甚至脸皮厚实一点说价值六百两贱卖也行。哄抬物价的影响瞬间就被降低到能接受的程度。后续省下来的钱,远远大于出售古玩字画损失的钱。
指责刘道闻胡说八道,明明作价五千两,凭什么说贱卖六百两?糊弄人吗?
刘道闻大可以双手一摊,无辜地来一句:“我不知道啊!我没经手啊!经手的是陈观楼,我被陈观楼骗了。陈观楼告诉我只值六百两?”
为啥不直接卖给古玩店?怎么着也不可能只卖六百两。
“天牢逼着我出货,我有什么办法?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还是保命重要。”
三下五除二,刘道闻就能将事情推个一干二净,维持住打点关系的基本价钱,不至于扰乱了市场,哄抬了物价。
这算盘打得甚是精明厉害。
陈观楼不惯着他,直接开价,“两万两,不二价。”
“你怎么不去抢。”刘道闻怒斥陈观楼贪心。
两万两,就算打五折,也能卖个一万两。上交天牢五千两,陈观楼自个还能落下五千两。要是他能找到合适的买主,说不定能卖到一万二三千两,那真是赚发了。
陈观楼笑嘻嘻的,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怒骂,“我都说了,用真金白银比什么都强,刘大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劝呢?”
“你你你……你明知道五千两的要价,会给本官带来多大的麻烦,为何不肯放本官一马。本官迟早能出去,善结人缘懂不懂?”
“刘大人莫要哄我。从天牢出去的官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回头看一眼的。还不如给钱来得实在。刘大人你扪心自问,你看得起我等狱卒吗?你现在是阶下囚都看不起我等狱卒,等你官复原职,你肯施舍一个正眼给我等狱卒,都算我输。”
陈观楼说的是实话。
就算犯官落魄到趴在地上当狗,他们也不会拿正眼看一眼狱卒。人可以落魄,但不能低贱。而在这帮犯官眼里,狱卒就是低贱之人,多看一眼都是污染眼睛,进而污染灵魂。
刘道闻无话可说,无可反驳。
他还在权衡利弊。
给五千两真金白银,他不甘心,而且后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