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涵走进餐厅,看着满桌的菜,弯下腰摆着手,闻着桌上飘来的菜香。她也很开心地说着:“表哥,是不是还有菜,没有上桌呀?我看看,这也都是表哥的拿手菜了呢!”往厨房走着,微笑着寻思着:“表哥是不是还想在最后露一手呢?”看到梁博峻端着一盘“爆炒海蛏子”,走出了厨房。
梁博文看着梁博峻,寻思着:“哥,是不是把最拿手的菜藏起来了呀?”左右看过桌上的菜,总觉得差一道鱼。梁家慧话音略高地说着:“你们两个小馋猫都多大了,只会说不会做,还这么挑剔。你们都坐下吃饭吧!”把梁博峻煮的“红烧鱼”端放到了餐桌上,满脸嗔意地笑了起来。
梁家远看到家里热闹了起来,脸上有了些笑意,而且挥了挥手,说着:“大家赶紧坐下吃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看向了梁博峻,话音柔和地说着:“博峻,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你拿瓶酒出来,咱们爷几个喝一杯。”和郑红梅一起坐到了餐桌前的座椅上。
吴承东去洗手间洗手回来,微笑着说:“大哥,我也好久没喝酒了,我陪您喝几杯。”坐在了梁家远的身旁。梁博峻回应着:“好。”把放在旁边橱柜里的酒拿了出来,打开了瓶盖,把桌上的酒杯都倒满了酒。然后,他恭敬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托着酒杯,把酒杯端放到了他们的跟前。
吴承东手扶着梁博峻当下的酒杯,也很是客气地说着:“博峻,你也喝几杯吧!”看到桌上的酒杯,还缺少了一只。梁博峻回着:“我最近应酬比较多,酒一喝,就上头,就不陪你们喝了。”还是说出了不喝的理由。
梁家慧拿起筷子,先给梁博文和吴玉涵每人都夹了一小段红烧鱼,也话音有些嗔意地说着:“让大哥和你喝还不行,你还得拖上博峻陪你喝。博峻,你赶紧坐下,别听他的。你吃完饭,还是早点休息。一天忙到晚的,里里外外的事情全是他一个人张罗,能轻松的了么?”眼神却很温柔的看着吴承东,而且也说的都是心疼梁博峻的话语。她说着话,还是拿着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鱼,话音轻柔地说着:“博峻,工作不仅仅是体力劳动,也是脑力劳动,你也多吃点鱼。我听别人都说,吃鱼的孩子能变得更聪明呢!”放到了梁博峻的碗里。程红梅的想法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也把夹的一段红烧鱼,随后放到了梁博峻的碗里。她们也在把红烧鱼段搁到梁博峻碗里的时候,相互地看了看对方,而且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地微笑。
吴玉涵夹起菜吃着,也看着他们,话音轻慢地说:“妈,表哥做得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而且营养丰富的。您还是多吃点,不用我表哥亲自品尝,您就能品尝到他做菜的水平,是怎么样了呀!”吃完了最后一口红烧鱼,也话音轻慢地说着:“表哥,您做的这道鱼的火候掌握的不错,酱油的鲜香都煮的入味了。我尝着,真不亚于我们学校外面的一家餐馆的招牌菜“红烧鱼”的味道。那家餐馆的老板是南方人,最擅长做红烧鱼,我还听到他们称他做鱼为“江南一绝”,而且是一道菜撑起了一家店呢!”又接着夹了一个清炒的海蛏子放到了嘴里,很用心地品尝了起来。梁博文看着满桌的菜,也看着荤素搭配的所有食材的名称,微笑着说:“其实,我觉得哥能做一道菜,让大家闻闻香,都能省下一顿饭了。”和吴玉涵看着梁博峻笑了笑,很诚恳地表示了心情,又再看了看梁家远。
梁家远心情依然很低沉,接连喝了几杯酒,说着:“玉涵回来,又是中秋,如果想吃什么了,就告诉你表哥。过几天,咱们再聚会,还让他给我们准备一桌团圆饭。”又端起酒杯,把一满杯白酒都喝干了。吴承东还要开车,也担心酒喝得过了量,却还是又喝干了在杯酒。
梁博峻本想让梁家远多喝几杯,缓解一下心情,可是看着酒好像没解决问题,还更添了几分愁肠。他拿起酒瓶,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酒杯,也轻声地劝说着:“爸,您也少喝几杯吧!姑父还得开车回去,下雨天开车不安全,再遇到检查酒驾了,又得添不少麻烦。再有,明天还得上班,即使我姑可以开车回去,明天他们不是还都得上班嘛!”也烦心梁家远守着大家难过起来,即使已经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还是尽量地多说了几句。
程红梅吃了几筷子菜,又吃了几个“芸豆肉”水饺,话音轻柔地说着:“喝酒伤身体,你们喝几杯,就行了。”还是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有事积在心里还不能说出来,只觉得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梁家远也听他们的劝,而且话音微扬地回应着:“今天我觉得高兴,再说了,也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让我和承东一家老小聚在一起。”话和心绪搅在了一起,可也从心里感到了些许安慰。
吴玉涵吃完了一个水饺,话音轻慢地说:“你们让大舅多喝几杯,再吃几个饺子。大舅喝过了,晚上就可以好好地睡觉了。大舅喝得再多,都能睡得安静,也不像我爸那么折腾。”童真地眼神看着梁家远,也恬然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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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文从走进家门,就觉得梁家远好像有心事,也一直默默地观察着梁家远,直到看到他脸上的愁绪舒展了开来,才觉得她的想法肯定不会出错。她觉得这种愁绪在某个时刻,曾经深嵌在她的心里,也担心是梁家远听说她要来,想起了梁家诚心里难过,因此静静地坐在那里吃东西,并没想着去与他们多聊会家常。她也犹豫着,因为不能确定这种出现了好长时间的心绪从何而来,此时也随着梁家远的目光,看向了神情略显严肃的梁博峻。她觉得心里一阵乱,而且好像有个声音在心里呐喊着:“到底有些什么事情,还隐藏在他们心里呢?能不能让我走进那个积出这种愁绪的角落,让这种压抑的感觉,从我的身上远离呀?”觉得有些未知的事情会顷刻出现,也看着一个水饺出现在了面前的碗里。
梁家慧发现她眉头紧锁,好像在思索问题,话音轻柔地问着:“你哥的手艺也不错吧?你再尝尝这个饺子,这可是你们嘴馋的芸豆肉饺子。”也发现梁博文怔了很久。梁博文轻声地回着:“嗯,这个饺子我们都喜欢吃,也有一种特殊地清鲜味。哦……哥的手艺在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里面,还是最好的吧!”话说得很慢,因为还在思索着心里想到的问题。
吴玉涵听着他们说的话,筷子杵在桌上,微笑着说:“尤其是“糖醋松鼠鱼”,哥做的最好吃!”嘴撅了起来,微笑凝在了上扬的嘴角上。梁博峻拿着筷子夹起了一个水饺,由于听到了吴玉涵说的话,抬头看了看他们,又把水饺放到了面前的碗里。吴玉涵扬了扬眉头,有些羞涩的抿嘴笑了笑。梁博峻叹息着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们这两个小机灵。你们多吃点,今天将就一下。过几天,我们都有时间休息了,我再做你们喜欢吃的那几道菜。”笑在脸上停了一下,又夹起水饺吃了起来。而且脸上又是听到了可怕的事情,才会出现的因为思量事情,才有的那种近乎无思无虑地沉静。
程红梅看着大家有说有笑,自从放下了筷子没再吃东西,也没再想说话。梁家慧寻思着:“大哥和嫂子,怎么好像是有心事呢!他们怎么说着笑着,还是挡不住有叹息声呢!还那么刻意地遮掩,我们都听到他们的叹息声了呀!”吃口东西的时间,也猜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她才话音微扬地说着:“你们最喜欢吃哪道菜,你们就亲自去菜市场选购食材,然后回来清理干净,再请你表哥为你们亲自下厨。玉涵最好,吃着嘴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呢!你多大了,也不怕你大舅和舅妈笑话你。”可是再想,也都没能想出有什么事情,会值得他们去不开心。
直到晚餐结束,在这个餐桌周围的几个人,不管是谁都有心思,也都开始了各想各事。而且这时,梁家远也刚喝完最后的一个满杯酒,说着:“大家如果都吃好了,咱们就再到客厅坐会吧!”把酒杯才放到了餐桌上。吴承东看到梁家远起身走在了前面,才和梁博峻一起,跟在他的后面走到了客厅。
梁博文和程红梅,还有梁家慧说着话,一起收拾着桌上用过的碗筷。梁博文把碗筷放到了洗菜的盆里,说着:“伯母,你们把剩菜弄好了,就把盘子都拿给我洗吧!”说着走进了厨房,把端的碗筷放到了水龙头下面,拧开了水龙头。梁家慧答应着:“好的!”又说着:“博文,你把碗筷放那吧!你去和玉涵玩会,让我们收拾就可以了。”看到吴玉涵已经整理好了桌椅,也把座椅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程红梅微笑着说:“有个姑娘就是好啊!又会做饭,又会收拾家里,还最懂得心疼父母。”和她们一起,把餐厅收拾回了原来的样子。
由于梁博峻准备好饭菜,就清洗了所有的厨房用品,因此梁博文清洗过了用过的餐具,厨房和餐厅的事情就算都清理结束了。随后,程红梅关了厨房的灯,和她们一起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梁家远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流。梁家慧看到吴承东握着他的手,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寻思着:“一定是想起二哥了呀!”脚步停了一下,静了静心,才走到梁家远的跟前,坐了下来。
梁家慧握住了梁家远的胳膊,话音轻柔地说着:“大哥,您的年纪也大了,还是您的身体重要。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您都得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话音里早夹杂了哽咽声。梁家远叹息着说:“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如果确实没办法,那老天对咱们也太不公平了呀!”抬起手拍了拍吴承东的手,又用手轻轻地拍着梁家慧的手。
程红梅看过眼前的情景,难掩激动的心情,只好返回了餐厅。她抹了一把眼泪,又倒好了几杯茶,慢步地端进了客厅。她把茶盘放到桌上,又端起了一杯茶,说着:“承东,喝杯茶吧!你喝杯茶,顺便陪你大哥说会话。”把端的茶杯递给了吴承东,眼泪也从眼睛里滴落了下来。梁家慧看到他们都泪眼朦胧的,又轻声地说着:“大哥,咱们刚吃过晚饭,您这样对身体不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转脸看向了梁博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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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峻沉沉地叹了口气,低头擦去了满脸的泪水,轻声地说着:“爸,您不要难过……”接着,他沉闷地哭声在客厅里响了起来。梁博慧怔怔地看着梁博峻,不知如何是好。梁博文只傻睁着眼睛,神情平静地问着:“哥,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们难过成这样呢?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是不好说的呢?”还是觉得确实有事,也认为感觉绝对不会欺骗一个人。
吴玉涵眨巴着眼睛,想着:“本来高高兴兴的一家人,怎么一会功夫,就变得这么忧伤了呢?”看着他们,也不敢插话。梁博文有些尖锐的目光看着梁博峻,似乎梁博峻不回她的话,就决不会有往别处看的想法。她希望梁博峻可以坦诚地面对这个问题,把他难过的事情说出来,也让他们都消除心里有的疑惑。
时隔了一段时间,梁博峻才沉声地说着:“昨天晚上,我爸说想过来看我,又担心过来得太早,我还没下班。他们到了城里,就直接先到小叔那边去了。他们说等小叔,一直等到了深更半夜。不过,他们还是在很晚的时候,等到了小叔和婶。我爸说看到小叔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看到的就是小叔。小叔出现在我爸眼前的时候,看着瘦了好大几圈,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说到这里,已经闷闷地说不下去了。
程红梅把端着的茶杯递给了梁博文,才说着:“今天早上,我和你大哥陪他去医院问了问医生。医生说家志的病,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治疗了。”眼泪成串的流出了眼睛,也顺着脸颊往下流。梁家慧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抹着眼泪的梁家远,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摇着,问着:“大哥,大嫂说的话都是真的么?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呀?我前段时间看到他,他还好好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大哥,一定是医生弄错了,我回头去找我哥,我们再陪他去医院看看。”泪流着,还有笑在脸上。她看向了大家,说着:“你们说说,医生也有误诊的时候,对不对?大哥,一定是医生弄错了。”瞬间已经不知所措,也寻思着说着:“我就因为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了,才一直没想着去看他们。我也不是害怕看到他们,我也因为好长时间忙于工作,突然想到好久没见他们了,总觉得心里影影绰绰的,还感到很不安稳……”已经泣不成声,也完全沉在了她有过的想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