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又问孟贤书:“你说说看四德是什么?”
孟贤书腿上有伤,所以吴知府特许他坐着答话。
他脱口而出:“高婶刚才说的是女子四德,我们儒家四德乃是孝悌忠信。”
“陈昌生,那你说‘忠’字该作何解释?”
陈昌生想都没想就答道:“当然是忠于丈夫。”
“薛小中,你觉得呢?”
他犹豫了一下,也答道:“是忠于丈夫……”
白若雪最后转向吴知府,问道:“那么知府大人觉得什么是‘忠’?”
吴知府想都不想就答道:“自然是忠于君王。”
“这就对了。”白若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证明了一件事:人所处的立场不同,对同样的字会有不同的理解。高芹是妇人,说起四德想到的肯定是‘三从四德’里女子的四德;孟贤书是读书人,想到的自然是儒家的四德;陈昌生和薛小忠都认为‘忠’是忠于丈夫;知府大人当然知道其实这个‘忠’应该指的是忠于君王。”
“原来是这样!”吴知府终于明白了白若雪的意思:“白姑娘的意思是说,‘不忠案’的凶手根本不知道这个忠字的含义。凶手错把翠娥勾搭男人的不忠当成了孝悌忠信里的不忠!”
“知府大人说得很对。其它三起案子,凶手都留下了纸条,凶手明显知道四德的含义。唯独这起案件,不仅留下字的方式不一样,而且连含义也弄错了。所以这是一起模仿杀人,凶手的目的就是想将此案混在其它案子之中,借此洗脱嫌疑。”
“这么说来,凶手就是误解忠字含义的人!”
“不错。”白若雪看向陈昌生和薛小忠:“杀害翠娥的凶手,就在你们两个之间!”
“大人,冤枉啊!”薛小忠连连磕头:“我进去的时候,翠娥已经倒地身亡了。一定是陈昌生他痛恨翠娥对他不忠,所以杀了她之后嫁祸于我!”
陈昌生愤怒地指着薛小忠指责道:“胡说!肯定就是你害死了翠娥,因为翠娥怀上你的骨肉,你怕事情败露而杀她灭口。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们先别急着相互指责,从两个地方就能找出杀死翠娥的凶手。”
白若雪朝冰儿示意了一下,后者拿出一张纸放在吴知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