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杯被尘封的陈年佳酿,越是能够耐得住性子去品味,越能体会到其中的香醇芬芳。”
佳酿?我在心中冷笑。
与其说是佳酿,倒不如说是足以毁灭一切的祸水。
尽管内心已经翻涌起无数讽刺的言语,但我还是强忍住了当场反驳的冲动,只是抿紧了双唇。
蛇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会回话,只是又不紧不慢地吐了两下信子,像是在品味我无声燃烧的怒火。
“所以,代理人殿下,”它说,“若您执意要将这种情况称之为欺骗的话,那么恐怕世间处处都是谎言了。”
蛇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并非刻意的欺骗,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次无心的“误导”。
至于后来它为何不曾主动告知,不过是因为我从未就此进行追问罢了——多么完美的托词。
那双暗红的竖瞳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我,眼神中流露出的无辜与坦然,近乎能够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我迎着蛇的目光,冷哼一声,却也还记得:愤怒永远都不该是面对它的正确选择。
虽然很想逼迫蛇把所有秘密都倾倒而出,但若真由着它的性子,恐怕能借着那些无关痛痒的信息絮叨到天荒地老。
这条蛇最擅长的,不就是用这种方式消磨对手的耐心,从而让自己掌握一切的主动权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意,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嘲弄地讥讽道:
“你终究是一条彻头彻尾的蛇。”
然而,蛇对此表现得出奇平静,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我话语中的讽刺意味。
它缓缓摇了摇头,那姿态中既有几分无奈,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怜悯,让人看了更加火大。
蛇垂下脑袋,似笑非笑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代理人殿下,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够公道了。”
“我原本就是伊甸园的蛇——这一点,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没有隐瞒过。”
懒得再纠缠于它那冠冕堂皇的辩解,我直接冷冷打断:“得了吧,少在这里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