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的想法和乌林不谋而合,而且他本身就是剑修,对于剑道之术更是近乎痴迷。以往练剑虽有宗门长老指导,却到底不如云义这个剑道魁首一言半语来的精炼准确。
秋允之的想法则很简单,她想变强,找到十八年前杀害秋家满门的凶手,然后手刃仇人。
鹿呦看着几人先是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埋怨云义这厮不知道轻重,可转念一想,他教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没手下留情,便知道这应该就是他教导弟子的方式了。
见他们实在是惨,鹿呦也没急着走,反而拉着几人在旁边的石凳坐下,一一给他们上药。
鹿呦看着秋允之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她动作轻柔,眼中带着疼惜,吹了吹她掌心的伤口,“疼不疼啊允之?”
秋允之眼中泛起暖意,鹿呦是她到青云宗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早就对她敞开心扉,将她纳进了心底。
她身负血海深仇,从小便被教导,严于律己,不得懈怠,可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前被叔伯约束着养成了冷淡的性子,内心却仍旧渴望着能够有朋友相伴。
她微笑启唇,“不疼的。”
乌林却从旁边探了个脑袋,“她不疼,我疼,你待会也帮我吹一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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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元灵插话道:“吹你个大头鬼啊,人家允之一个女孩子都没喊疼,你一个大男子汉喊什么疼?”
乌林挑了挑眉,“男子汉怎么了?男子汉就不能疼不能喊了?大家都是血肉之躯,会疼才是正常的。”
他转过头,“甭说我了,云晨也很疼,对吧?”
云晨:“……还好。”
乌林看着他一身的伤,默了,这小子可真能忍。
几个人上了药,又闲话了一会儿,一起御剑朝着膳堂而去,浩浩荡荡的一下就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
刚到膳堂门口,便看到江悦儿和一个男人战作一团。
那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她有过过节的左修远。
江悦儿穿着一身鹅黄色锦缎,近半年来身子抽条了不少,看着瘦长瘦长的,她手里捏着根鞭子,表情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蛮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小姐动手?”
江悦儿本就是个记仇的性子,之前被左修远折辱了一次,便心心念念想要报复回来。
她给江家写了信,期望能够借打神鞭用两日,可江家迟迟未能给她一个答复,原本她都快忘记这回事儿了,不知怎的,那打神鞭竟在前几日突然被人送了过来。
她也没想其中蹊跷,得到打神鞭后的第一件事便去找左修远报仇,哪知一连堵了三天都没见到人,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了,哪肯罢休。
左修远穿着绿色弟子服,他的脸长得阴柔,乍眼看去还以为是个女子,可那双略带阴森的眼里却透着入骨的寒意,对江悦儿的厌恶简直就要凝成了实质。
江悦儿仗着手里有打神鞭,和他打成了平手,还没完全将他击退,便开始了耀武扬威。
“你之前怎么对本小姐的,本小姐今日便怎么回敬给你!”
江悦儿厉喝一声,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左修远眼中戾气一闪而逝,手中忽然运起一道众人都看不见的黑色灵气裹住整个手掌,猛地握住了那只挥过来的鞭子,狠狠一拽,便将江悦儿拽的扑倒在地,“蠢物!”
江悦儿先是吃惊,不可能!这可是江家的神器,打神鞭!他如何控的住?
随即大怒,抽回鞭子又攻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最终以各自承受了对方一击为结束。
左修远用力地蹭去下颌鲜血,咬牙切齿地怒道:“你最好祈祷江家能一直护佑着你!”
江悦儿也好不到哪儿,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愣是没爬起来,嘴里却冷笑道:“贱民一个,呸!”
左修远阴冷一笑,却不再与她多加纠缠,转身欲走,却又看到了鹿呦几人。
眼底忽然浮起一丝奇异的波光,他勾着笑容十分正式地躬身对着鹿呦行了一礼,“鹿师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他的态度可以说的上友好,鹿呦却无端感觉到了几分渗人。
几个人皆是冷冷看他一眼,不明白他做这么一出是想干什么。
鹿呦皱了皱眉,“你我并不熟悉,不用叫的这么热乎。”
左修远意味深长道:“不着急,以后慢慢就熟了。”
云晨沉下脸色,目光带着几分冰冷从他身上掠过。
左修远似有所察觉,回以挑衅的一眼,只是还未等他发作,便已错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