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盯着苏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是知道侯府里原有一位二小姐,也是我的长女叫绾姐的是吧?”
“是,奴婢听说过,只是三岁的时候得病去了。”
“不,不是得病,是出了意外。是世子爷带她出去玩,不小心遇到了野狗。”
“啊?怎么会?世子爷怎么会带那么小的孩子遇到野狗的?”苏青惊讶地道。
“是呀,我也是这样问世子爷的。那天,天非常好,就象今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风,我的绾姐扯着我的裙摆跟在我身后,嘴巴里嘟囔着,‘要去,娘,绾儿要去,您让我去嘛,我给娘采花戴’。”
王氏望着窗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好似回到了那个夏天一般。
“她可真漂亮,像一个玉雪娃娃一般,凡是见到绾姐的,都说整个京里就寻不到那样聪明漂亮的小姑娘。我的绾姐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我,从来不闹我。我若是哪里不舒服了,她会伸着小手给我吹吹,还会端着碗让我喝药。
“那个时候,我正与世子爷因为他的一个外室而生气,绾姐瞧着我与世子爷争吵,就去推世子爷,站在那里奶声奶气地告诉世子爷不许欺负她娘。”
王氏轻轻擦掉流下的眼泪,“那段时间我真的很难过,只有抱着我绾姐的时候我才开心。等着处理完那外室后,我与世子爷的关系也缓解了许多。那天,就是我说的瓦蓝瓦蓝的那天,世子爷要带着我和绾姐去城外的友人的庄子上游玩,只是那天早上我突然来了月事,疼的厉害没法子去。
“可世子爷却要带着绾姐去,我不想让她去,没有我在身边,我怕绾姐会不适应,可是世子爷一定要带着去,说什么他那些旧友想瞧瞧绾姐是个什么样子,让京里提起怀南侯府的二小姐都纷纷赞美。”
王氏转过身看着苏青,“可我,还是不想让绾姐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烦燥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后来,世子爷说慎郡王府的王妃也会去,由她看着绾姐我总该放心了吧,王妃还会带了周二爷去,我想着两个小孩子都熟识的,绾姐一定不会害怕的。”
苏青听王氏提起周钰,那张如同小太阳一般阳光灿烂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真讨厌,做什么长的那么帅。
“所以,我答应了,我看着世子爷抱着绾姐出了院子,绾姐扭着身子趴在世子爷身上冲着我摆手,还大声说,‘娘,你听话呀,在家乖乖等我回来采花给你戴。’”
王氏面容痛苦起来,眉头越皱越紧,“没想到,没想到,我等来的却是绾姐的尸体,冷冰冰地盖着白布放在我面前。我不敢相信走时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那样,我上前去拉她的小手,我要让她站起来,我让她喊我一声娘,可是我却把白布拉了下来,那张小脸被野狗啃咬的血肉模糊。”
苏青听到这里,啊了一声,随即捂住了嘴巴,不管那个小孩是不是孟绾,就算是真的被人算计的替代的,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疯了一样去摇我的绾姐,可只摸了一手的血。我又开始打孟渊,那是我唯一一次打他,也是他唯一一次由着我打不还手。
他说,那是意外,原本玩的好好的,后来王妃家中有事要带着二少爷先走,本想着瞧他喝着酒要一并把绾姐带去慎郡王府,晚些再去接。可当时一起的一位旧友的妻子说没关系,她会帮着照看。世子爷也不想让绾姐去郡王府,王妃无奈只得先走了。
“世子爷说他一直在喝酒,因为一位朋友得了一幅前朝的珍品名画,他十分喜欢,研究的久了一些。再回头寻绾姐时,就见那友人的妻子抱着浑身是血的绾姐回来。说是带着几个孩子去山坡上玩,突然窜出几只野狗,一开始还以为是附近佃户养的狗,却没想是野狗。大家都开始跑,绾姐身边的婆子和丫头抱着绾姐也跑。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野狗不追别人,只追着绾姐来,婆子吓得失手把绾姐摔到地上,那野狗就冲了上去......”
苏青看着王氏抖动的双肩,心中感叹,这对王氏的打击是致命的,自己那么疼爱的女儿却遭此横祸,没疯已是万幸了。
“后来呢?”苏青轻声问。
“后来,那天跟着绾姐的丫头都被世子爷仗毙了,那友人的妻子前来请罪,当着我的面自扇耳光,呵呵,有什么用,我的绾姐回不来了。再后来,她们说小孩子横死,戾气重,要早些入土 为安。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秋霞给我喝了安神药才从我手里抱走了绾姐,等我再醒来时,绾姐已经成了那一座小小的坟茔。”
“那你们说的奴婢的娘,就是俏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奴婢说她姓苏时,您那么激动?”
王氏没有回答苏青这个问题,而是走到苏青身边幽幽地道,“绾姐后腰那里有一个胎记,小小的月牙,两头尖尖的指向两处肩膀。而且与别人胎记不同,她的是紫色的。”
苏青有一种了然的感觉,轻轻松了一口气,“所以,夫人是怀疑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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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姐三岁生日的时候,我兄长正好去江南当差回来,路过普陀山,寻到一块天然的寿山石,且在普陀山上开过光。那寿山石品相并不是顶好,看上却是老鼠的样子,而且老鼠的眼睛那里是粉红色的。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