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徐允恭匆忙过来尝试将昏迷中的「陈先生」转过来,却发现胡轲竟已经陷入了昏厥。
对这种情况感到无言,徐允恭心中不禁产生一股无奈。
如同一名经历战场考验的士兵,他对胡轲伸出的手显得十分自然,轻触鼻息以确保他的生命迹象仍旧存在。
确认这家伙只是因为突然的一摔而导致的失去知觉后,徐允恭内心的紧张稍稍得到了缓解。
他看待胡轲的眼光在这一刻有了些变化。
在这一刻,他展现对胡轲不同的关怀,不仅出于他那善良的姐夫曾明确地提醒此事,还在于他发现似乎也有被那个家伙某些深邃的想法潜入了自己的意识。
"那些曾经在他口中提到的为国惠民的办法,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得到实现,会不会真正对大明的苍生有所益处呢?" 在内心默默地感叹后,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刑房,前往其他区域。
尽管作为整个诏狱的负责人,这项转移人员的工作不适合由他亲自执行,但他忽略了在离开时,有人在他推开房门的后方偷偷地盯着他——眼睛紧随,眼神中满含某种复杂情感,这让他意识到背后的注意并非虚无缥缈。
其实,胡轲从未完全丧失意识,他表现出的状态,不过是对外界的遮掩与应对。
此时的他也承认,长期被困在这间虫满 ** 气息的所在之中,的确如魔咒一般侵蚀了人的心智。
回望自己的人生,他确实并不算罪孽深重之徒,尤其坚持“恶事不宜做”这一道德底线的他在历经这里的风浪后,却萌发了一股冲动——在转头面对徐允恭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产生出了一种渴望立即除掉眼前之人的想法。
这种念头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内心震撼。
这不仅源自朝廷给予他的时间紧迫压力,更为根本的是,胡轲深知自己如果不赶快离开这个场所,可能会迷失心智,甚至走向邪路。
若真在如此环境下被塑造成了邪异的存在,他自己都不可能跨越这个自我认同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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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世界的方式有许多,唯独让自己成为「**」之类的人绝不可行。
徐允恭行事迅速,当他得知关于胡轲的情报后,马上集结了人力,对那段时期所有的进出监禁场所的记录进行了彻底的调查。
得益于军事监察部队在组建初期便建立了繁琐而严谨的制度,现在他可以有条不紊地梳理这些过往文件,搜寻关键信息和证据,即便过程依然复杂且困难重重,但他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指向。
与此同时,在那段时间里,尽管毛骧领导下的诏狱成员多少有些懈怠散漫的态度,但这仅仅是体现在对待工作的态度而非实质性内容。
这伙从暗处行动的人物很少在工作上真正胡来。
既然都是干这等私下探查人事的工作,又有哪个人能担保在自己审视他人时,背后不曾有一股力量正默默地注视着他。
特别是在锦衣卫里浸淫已久者,则这份忧虑更为深刻。
平日在处理案务之时或许能稍事懈怠、糊弄一二,但对于那些记载在卷、供人检验的事物,则显得不太适于过度敷衍。
因此,“封绩”这个名字,当出现在下属呈交来的报告中时,徐允恭顿时双目圆睁,难以掩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