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都不冲突。
董仲舒所言百姓似水,就立论在此,他们可以是水,也可以是洪,只在于为上者的引导。
“怎么?见到真实了,以后便不做了?”
霍光质问张贺。
张贺长叹,语气软了不少,
“光哥,我不是这意思,我当然支持殿下,我敢说,没有人比我对殿下更忠心!
只...只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霍光就像老妈子一样,循循善诱。
“如此判案,不是循着老百姓的意了吗?这次成了,下次他们还会再来!”
“这就是个漫长的过程了,法立于人上。
不过,你担心的事,不可能发生,老百姓才不会左右汉律。”
张贺不解问道,
“为什么?”
审卿淡淡道,
“因为他们太弱。”
“弱?”张贺回道,“审大哥,今天你没看到?”
“看到了,他们就是弱。
因为弱小,所以他们只能用情绪掩饰恐惧,
因为他们得不到保护,所以充满戾气。”
审卿的话,充满哲思,一时把张贺绕进去了。
“参见殿下!”
沉默间,杜延年最先望到了走进的太子据起身行礼,众人亦纷纷行礼,
“参见殿下!”
太子据望向杜延年,轻声道,
“辛苦了。”
杜延年一直忍着的泪水再憋不住了,眼泪涌到眼眶内打转,
“殿下圣恩。”
扫过张贺、霍光等人,太子据心里知道了个大概。
坐定,
开口道,
“人生而不平等,我生来就是国储,黄大生来就是农民,就算我再节省,一天的花销,也够黄大家吃一个月的,这平等吗?”
太子据说出的现实,冰凉又刺骨,
继续道,
“这都是生来就带的,一个人选择不了自己的父母,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
说努力,更是给老百姓画的大饼,人与人之间的天堑,从出生那一刻就定死了,
黄大够努力了吧,一天开矿开七八个时辰,可他再努力,能成为我吗?累死他也不能。”
众少年面面相觑。
“就像我与父皇说得,人生来不平等,从原始时代就开始了,有些人生来就有力,有些人生来就没力气,有力的人能打猎,吃的也好,没力的人,就只能捡点剩下的肉。
这平等吗?”
不平等是客观存在的,而且是永远存在的。
太子据望向张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