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磾望向凋零的府邸,下人都已遣散,府门外冷冷清清。不需怀疑,桑弘羊被免官的事,会像风一样席卷长安城,吹进千门万户,失势之人皆是如此。
金日磾在心中怒道,
皆为同僚一场,未免也太凉薄了!
正想着,府门外探出一道身影,金日磾看过去,不由大吃一惊,竟然是孔仅!
孔仅平日里明里暗里的和桑大人对着干,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没想到,临到最后,他却来了。
“你来了。”
桑弘羊眼神中满是期许,看向孔仅,孔仅跪倒在桑弘羊面前,眼中噙着泪水,颤声道,
“学生来送您!”
金日磾沉默,桑弘羊嘴唇颤抖,将孔仅扶起,向金日磾解释道,
“我当时帮了他一把,我都快忘了,却被他记到现在。”
孔仅摇头,
“若不是先生,孔仅哪里有今日?”
富商出身的孔仅,一直向外表现的唯利是图,但谁知,他有颗涌泉报恩的赤子之心。看到桑弘羊和孔仅站在一起,金日磾以前许多想不明白的事,突然间都通透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
时至今日,金日磾才彻底明白这句话。
棋盘上波谲云诡,而下棋的,永远是那一人。
“你们去吧,希望你们别到洛阳来找我,只在长安好好待着。”
桑弘羊调侃道,
京官除了被调为郡守外,不得离京,这是最后一面,对大家都好。
孔仅和金日磾,同向桑弘羊行礼。
二人结伴走出,一路沉默,孔仅先开口,
“金太仓,一定是您接替桑大人的位置。”
金日磾微微皱眉,
这话听得让他有些烦了。
“争竹一事,您表面上可以两头都不帮,但暗地里一定要支持我。”
听到这话,金日磾对他稍微好转一些的好印象,瞬间又改变回来,
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