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鲤儿记住了。”
“那你对爹爹说了不好的话,是不是该去和爹爹道个歉?”
刘鲤儿点头,
“嗯!明早我就要去找爹爹!”
义妁拍了拍刘鲤儿的头,眼中闪过骄傲的神色,
这孩子像自己,又不像自己,自己聪慧,但心眼太小,时常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不知是孩子心性,还是鲤儿独有的性格,隔天的事,鲤儿从不放在心上,
这是很好的。
义妁对此事只了解个皮毛,但义妁凡事先把人先往坏处想,早年父母被诬杀的经历,让她成为了性恶论的拥趸,
鲤儿口中的玩伴,
颜愚,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一定是有目的接近鲤儿,
并且,义妁坚信,在其家族的利益与鲤儿取舍之间,就算颜愚长大了,也只会利用鲤儿,
但,义妁没和鲤儿说这些,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自己想明白了。
早些领悟这些也好,鲤儿虽是女孩子,而她的出身,就注定她没有什么爱情,她也不该有这种想法。
义妁轻抚肚子,想着,以后等自己生出皇子,长大的鲤儿就会是弟弟的助力。进则太子,退也有安排,总之,姐弟帮衬着,什么事都会有个商量的人。
屁股决定思维,
从义妁做上皇妃的那一刻,她就一定会去想,自己的儿子能否成为太子,因为她有了进场的资格,
史氏、金乌兰,还有那几个皇妃,她们看起来不争不抢,实则就一点没打算吗?
这是人之常情,汉家社稷、天下江山对别人而言太大太虚,只有实际握在手中的利益才是真的,
“娘,您有些热了?”
鲤儿发现娘亲额上有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关切问道,义妁点点头,看向宫门处,十几米外的烧炉小太监,抬起嗓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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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热了,不必再烧了。”
宫内只剩下一个烧炉小太监,
显得空荡,
小太监起身,茫然的看向娘娘,义妁以为小太监是没听清,耐着性子微微提高音量,
“你退下吧。”
“娘娘?”
小太监猛地冲起来,眼中的茫然都变成了疯狂,将义妁惊得吓在原地,鲤儿最先反应过来,护在娘亲的身前,
尖叫道,
“有刺客!有刺客!”
小太监手上没有兵器,只是把肩膀提起,直奔着义妁腹部冲去,若生命有重量,他似把全部重量都捏在一起,压到了此刻!
鲤儿脸上现出与年纪完全不同的狠色,从桌案上顺手抄起铜甑,也不急着掷出,只是死死盯着小太监,等着砸出致命一击!
“娘,别怕!”
刘鲤儿的镇定,在散发着气场,反倒把小太监疯狂的气势压下去了,小太监眼中闪出慌乱,可他也没有退路了!
鲤儿高举铜甑,就在两人要撞上之际,宫门被撞开,程怒树抬起铜锏就要掷,审卿看着小太监和殿下 、娘娘都在一条直线上,以程怒树的气力,必定会惊到娘娘,
来不及解释,直接喝住程怒树,程怒树下意识停手,审卿抄弓搭箭,一箭射穿小太监的腿,箭支是俯射下去的,射穿小太监的腿后,斜下撞在地砖上!
小太监身子失衡,肾上腺素飙升让他感觉不到疼痛,可身子却控制不了了,鲤儿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使尽全身力气,
“当”得一声,
铜甑狠狠砸向小太监的头,鲤儿也知道,这一下砸不死人,又跳到另一侧,将小太监腿上的箭矢,死命的往外拽,小太监痛得叫出声,鲤儿脸上狠色更凶,
程怒树、审卿带兵已经冲了过来,程怒树那铜锏就像捣蒜一样,从上垂直着砸,啪啪几下,就把小太监的手脚砸成了肉泥,
审卿扑到义妁身前,失声道,
“娘娘勿惊,微臣救驾……”
审卿再说不出话,浑身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程怒树见状不妙,越过审卿看去,
只见娘娘身下已经出了一大滩血……
鲤儿看着娘身下的血,又看向脚下死死瞪着自己的小太监,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夜,太长了。
………………
后宫各处兵甲撞击,叫嚷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