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一名骑兵突然出现前方,不顾城内对速度的限制朝韩震奔驰而来。
“你是哪位?”待那名骑兵靠近了,韩震沉声道,语气中带着几丝怒气。
“卑职系长信侯府管家,接到报告得知将军进入城市,特奉侯爷之命前来迎接。” 骑士显得颇为倨傲。他未按照规定下马来报告,这也反映出他对上司礼仪规矩的
今晚的府邸气氛格外不同寻常,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比往常要热闹许多。自被封为长信侯之后,嫪毐并未在这府邸中逗留多久,大部分时间都在王宫中同赵姬欢度时光。要么就是在雍城游玩嬉闹,甚至仗势凌弱;或是出城打围,在农田中驰骋飞马,毫不顾及农户们的生计。他们只在兴头上随手扔给几个金饼,算是对农民们的一种补偿。
对于这些平民百姓而言,他们并不稀罕这几个金币。毕竟赋税历来是要交粮食而非货币,若良田毁于一旦,如何按时缴纳赋税,依法治国的老百姓也只能花大价钱在市场上买米填平缺额,年复一年,如此折腾下去,加上王宫内外关于赵姬的种种风评不好的事迹传得沸沸扬扬,秦国民众几乎将嫪毐视作是大秦最让人担忧的存在!
暂时且撇开这些不表。当嫪毐得知韩震已到达雍都时心情极为振奋,身边的书吏却又在他兴致高昂时泼了冷水。“韩震乃秦王钦命的策北将军,他行事光明磊落。你的计划一旦透露,无疑是自讨苦吃!千万不可直言直语,请尽量将韩震羁留在雍城之内,到时即便有什么变故,他也难以逃脱。”
嫪毐听了这一半的建议后勃然大怒,几乎想要把这个谏官举起来猛摔,但书吏神色从容,缓缓道出了关键,“要想让这个韩震顺服,必须要让他脱离与秦王之间的联系。若你真心希望成功,则需破坏掉他们彼此的信任。”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嫪毐思忖良久后才放下那谏议,赐了百枚金币并加以安顿,便忙于筹备晚宴,等待迎接这位韩震将军。
正因为需要做诸多准备,直到暮色降临,嫪毐还未曾将宴会的一切事宜安排就绪,一怕雍城里的膳食不合客人口味,二是仍未找到如何将韩震长时间留住的策略。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喊:“韩将军驾到!”这正是派去通知的骑军将领高声宣布。嫪毐匆忙带上几十名家丁迎出门,见韩震身穿铁甲,背着利剑威风凛凛立于长信侯府门前。
“哈哈!策北将军!久闻大名啊!”嫪毐笑吟吟走出人群,步伐虽然称得上稳重却不具备任何仪表。他穿着宽松的华贵衣衫,沾上了油脂显得格外凌乱,而他凌乱的头发也让身旁的丫鬟们都掩嘴忍笑不已。
“韩震参见长信侯!”将军翻身下马立即向嫪毐鞠躬示礼,因为地位悬殊的缘故如果不遵守礼仪,对方必定会立刻挑理找事!
嫪毐假装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上前托住了他,说道:“秦王麾下的将军岂是某可受得起的!”
韩震表现出恭敬感激的模样,并心中嘀咕:这样一个野蛮人竟然得到王太后的宠幸,成了全国的面首。真不知这女人的眼光有何等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