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髀算经》和《九章算术》等术算书籍堆了满桌,赵公子似是习惯了,本能的翻阅这些书籍,一瞬间便进入沉迷状态,四位侍女不敢打扰,只是一边又一遍热水,恍惚间依然到了亥时,赵公子终于将桌案上的所有数算术看了一遍,这才伸个懒腰,看见四位侍女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这才想起来沐浴更衣这件事。
赵公子与四位侍女歉意的笑了笑,道:“你们去睡吧,我自己就行!”
四位侍女慌忙站起身,其中一人小声道:“伺候公子是我们的本分,还请公子允许我等为公子宽衣。”
赵公子也没有拒绝,至洗漱房,四位侍女忍住砰然心跳,为公子宽衣,真没想到公子身形是如此完美,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光辉,赵公子即便不着寸缕,也丝毫未觉得尴尬,进入浴桶,靠在桶边,闭目养神。
四位侍女越发舍不得离去,轻轻为公子撩水,擦拭肌肤,巨大的浴桶内,花香四溢,更有那股诱人的令人倾倒的气息撩人鼻翼。
赵公子就此进入梦乡。
清晨,赵公子出院,神不知鬼不觉,至一处僻静之地,换一套了衣衫,化作韩甲的模样,大摇大摆往京城核心走去。
今天应该是去中书省衙门报道,赵公子想将这出戏演下去。
中书省衙门在皇城内部,帝国决策中枢,中书省出决策,门下省审议,尚书省执行,大顺朝一改前朝复杂重复的官僚机构,在削番撤爵的同时,改革内部官僚机构,皇宫决策执行部门设三省六部制,而杨宇瑞就担任中书省中书令,高居二品。
赵大公子很是奇怪,若说自己若是顶着赵大公子的头衔被中书令大人看重还说得过去,但是一个寒庶出身的韩甲,按理说怎么也不会入一位宰相大人的法眼,但是,却偏偏就入了人家的法眼,这事解释不通,没法说理。
中书省衙门,虽然时辰尚早,刚入寅时,但是衙门上班的官员陆陆续续已经来到,看样子还蛮有事业心的,看见新来的赵大公子,便猜测出来,想必这位就是从门下省调过来的符宝郎,听说还是中书令大人指名要的,虽然不知其背景来历,但是就凭中书令大人亲自点将这一点,便是谁也不敢瞧不起的,于是纷纷抱拳问候,“可是新来的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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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公子急忙满脸堆笑,“不敢以大人称呼,在下不过小小从六品,可不敢在诸位大人面前称呼大人,在下韩甲,直呼其名或者叫一声小韩便是!”
谦恭有礼,官场的第一印象便是令人不反感,陆陆续续来到衙门上班的官员,都彼此介绍一番,算是认识了,同事一场,笑脸总比冷脸好。
赵大公子为每个刚进来的大人们笑脸相迎端茶倒水,自己暂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为了显得忙碌一些随和一些,可不就得勤快一些,虽然对底层官场不太了解,但是,端茶倒水总是没错的。
到正式上班时间,中书侍郎杨宇武出现,众官员全部起身,作揖行礼,侍郎大人摆摆手,看向正端茶倒水的韩甲,说道:“从即日起,韩甲为中书舍人,调执房办公,与其余五位中书舍人一起,合称中书省六大舍人!”
众官员一声声恭喜,他们这些挤在一起办公的小吏,这辈子都有可能升不上从五品,何况是正五品!
端茶喝水的小吏,感到茶水有点烫!
赵大公子在杨宇武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办公地点,是一座院子,六位中书舍人都有独立的办公房间,侍中大人将赵公子领到一处偏房说道:“我在正房,与你不过十几丈远,你是我的直接下属,对我负责,我会给你交代安排一些事物,现在,你要在三天之内,了解中书省的职责、义务。柜子中桌案上的材料都是各地汇总而来的一些基础资料,帝国所有的运作无论农林牧副渔等各行各业及漕运陆运盐铁房屋减灾抗灾等事项,都在每日简报中,我们中书省要通过这些最基础的材料,汇总成简略的情况通报,提出决策意见直接报给皇帝。所以,在中书省,你会接触到全国所有的情报,甚至一些最为核心机密的东西,既然是机密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赵大公子脸色有些失落,小声道:“侍中大人,我可以辞职吗?”
侍中大人一笑,拍了拍赵大公子的肩膀:“韩甲,陈州蔡邑人,五岁父母双亡,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蒙学时在课堂外蹭课,七岁便有出口成章之能,十岁入蔡邑大学堂,十五岁,出山,一次便高中解元,会试中会员,十八岁高中状元,堪称惊世骇俗,可与中书令大人比肩,皇帝钦点入门下省做符宝郎,一直隐忍不鸣,甚至收买同仁经常不上班。呵呵,如此大才做个从六品小吏想必心有不甘。中书令大人爱才,生怕韩大才子被埋没,这才与门下省侍中大人商议,调你入中书令大人麾下,给你铺一条路,希望你不要埋没自己,也要对得起中书令大人的栽培,切勿令人失望!”
赵大公子挺了挺身体,“哪能,您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