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何意?”刘垣问。
刘整高高举起手,然后快速放下,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孩儿知道了!”刘垣说,走出大帐。
刘整说:“你等退下!”
众人纷纷走出大帐。
刘整从案几下拿出一张南宋边疆图,放在了桌面之上,他取过一盏油灯,照着地图,地图上描绘的是樊城,襄阳,鄂州,江陵防御图。他的手指按压在樊襄地界,樊城和襄阳毗邻汉水而建,各有码头,水军,拱卫汉水浮桥,作为连接樊城和襄阳的纽带,“樊襄若破,江陵和鄂州必破。”他想着,手指在江陵和鄂州一线划动。最后手指按压在江陵下,“江陵守将高达,见风使舵,樊城和襄阳破,高达必然反叛!”他继续想,又把手指按压在鄂州下。他注视着鄂州地形图,鄂州分为主城和子城,两城临江而建,极难攻破。“在此必有一场水战!”他继续想,觉得南宋兵力有限。经不起消耗,必然失败。他哈哈狂笑,笑后放下油灯,走到大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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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山而建的营地中灯火通明,蒙古巡逻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举着火把,在营地中巡视,白色帐篷烟筒中冒着袅袅炊烟,山下蒙古水寨,灯火通明,一排排紧挨着的大船上,悬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他指着山下的水寨,“我何其难也!”他高声说。
帐篷边守卫的蒙古士兵跪倒在地上。
他继续说:“吕文德,贾似道害老夫,老夫派人到临安申述,但是却投状无门,不得已投降了忽必烈,忽必烈待老夫如兄弟。送老夫金腰带,送老夫金银财宝!老夫为忽必烈打造水军,如今大势已成,只差借东风,破襄樊两城,然后顺江而下直取临安。天下可定也!老夫必将受到忽必烈大汗的封赏,位列王爵之位!哈哈哈!”
他身边蒙古侍卫高呼:“恭贺大将军封王,恭贺大将军荣归故里!”
巡逻蒙古兵跪倒在远处,“恭贺大将军封王,恭贺大将军荣归故里!”他们呼喊。
刘整哈哈大笑,指着夜空中刚刚露出的明月,“老夫不封王,何人能比得老夫的功劳!”他说,哈哈一阵狂笑,然后背负着双手,走进帐篷,搂着金腰带躺下了。
不一会儿,他看见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环绕着他飞,一群长相漂亮的,穿着华美服饰的年轻女人从金银财宝中走出来,她们跪倒在他身边。高呼:“为大人侍寝!”他哈哈大笑,想要把所有漂亮女人都搂入自己的怀里,但是却又舍不得那些金银财宝,他挥舞着手臂,搂住那些金银财宝,手却穿透了金银财宝,他惊恐地睁开眼睛,听到帐篷外传来悲凉的胡笳声,呜咽地号角声,他意识到他做梦了,他走出帐篷外。对面天际边上已经露出鱼肚白,天际照射过来的光芒,照射在山坡上的营地上,水寨上,水寨大门敞开着,大船载着蒙着白布的尸体,向江心划动,山寨中哀嚎声,抽泣声交织在一起,时而又伴随着胡笳悲凉的声音,涤荡在营寨里。
“死一些小兵算什么呢?一将成名万古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这样想着,撇着嘴角,背负着双手,回到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