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女,先张大掌柜一手调教的独生爱女,自是手段远胜常人。”
不远处,早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朱山难掩深思,倒是身侧的吴永也是嗤笑出声,“当初的赘婿一朝得势遍忘了根本,阿妹如今才看明白这个中道理,大好光阴都浪费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大人本就是从任店中出去,若要回来,也非是难事。”
“我若归来,孙二娘这老妇幼该如何自处?一山不容二虎,便是一公一母也要斗得你死我活,任店处到底是师傅毕生心血,我这个做徒弟的,总不好将它毁了。当初师傅一手教诲我虽是有私心,可到底也是将能教的都教了,这许多年师妹在青州处被搓磨终于是支棱起来,我在身边总是碍事。白矾楼处彭留那老小子如今吓破了胆正要个主心骨,老夫虽不才,到底也是宫中说的上话的。”
“……”
“程哥儿你且瞧见了,吴大人这等人物,才是真正活通透了。”
耳边轻飘飘一声,让原本还在盯着吴永的朱山终于回神,眼见着师徒二人提着食盒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身侧,他的眉头也是蹙起,“程哥儿,这”
“一整只高丽参煨了只整鸡在后首泥灶房里,是我叮嘱了程哥儿亲自瞧着的,阿嫂这数日身子不爽利,阿兄且先拿了回家给阿嫂补补身子,张娘子那头我已是打了招呼,阿兄先回吧。这鸡汤得趁热喝,凉了口味就差多了。”
“……”
“人都有私心,对自己人总是有偏爱,官家也不例外,程哥儿,你且记住,宫内宫外,能在一处屹立不倒之人,无论在何处,都有他的缘故。面上让人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许多事,要用心看而非用眼。”
“小子记住了。”
“…二毛心思虽有几分,却也知晓分寸,若非如此,吴永这等人物,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只是白矾楼终究是东京第一大酒楼,若想站稳脚跟,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彭留那老东西一时还未缓过来,可东京第一大酒楼掌柜的位置他能坐这许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