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熊淼说到底是以一个叛国者的身份归顺中元帝国的,又是以一个积极反抗南楚帝国的态度,获取中元帝国的信任,然后位及人臣镇守一方疆域的。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是他那位一奶同胞的亲哥哥心甘情愿的把南楚帝国皇位让出来,三跪九叩的请他回南楚帝国,他也不会回去的。他今生和南楚帝国之间的关系,只能是不共戴天。
但是让熊淼感觉厌烦的是,自从这个熊焱燚当上南楚镇北王后,又是专程拜访,又是微服私访的。老是在你眼前蹦哒,想方设法的恶心你。
作为彼此不负的君臣,熊淼相信陈伽罗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怀疑他里通外国,质疑他的忠诚度。但是,这种事情,很容易给朝堂上的那些御史言官们留下把柄。万一哪天那些御史言官们吃饱了撑的,看他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铁了心要给他添点堵;这些事情都会成为弹劾他的借口。
以平南王府在京中那聊胜于无的关系网,根本不足以抵挡那些无聊的诽谤。到时候,就算陈伽罗有意维护,那也少不得一番唇枪舌剑。想想都能烦死。
熊淼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开口道:“殿下准备如何处理熊焱燚呢?要不干脆以‘敌国细作’的名义,把那家伙抓起来,扔进大牢里关个三年五载的。”
“就算不弄死他,也得好好的给这个狂妄无知的家伙一些教训。”
陈琦摇摇头:“王叔切莫动怒,身为一名统帅,需要学会随时随地的掌控自己的情绪,切不可因为一时的莽撞,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
“心乱出昏招,您若是单人独骑,就算是出了昏招也充其量是伤您一个人;可是您不是一个人,您是三十万大军的统帅。倘若因为您的冲冠一怒,导致平南军三十万大军陷入危地。您万死难赎一罪。”
“至于那个狗屁的熊焱燚,他之所以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往返穿梭于渝州府和镇北关之间,必然是有所依仗的。而他仰仗的,无非就是两点,要么就是他身边有巅峰强者保护,确保他在被人察觉后,还可以轻易脱身。要么就是他在离开镇北关之前,有过一些前瞻性的布置,而这些前瞻性的布置,不仅能够确保他即便是被平南王府擒获后,也可安然无恙;甚至有可能会借机挑拨元楚两国之间的关系,和平南王府与朝廷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有恃无恐。所以他从容不迫。”